胸口处的伤口不断向外渗血,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导致了当时失血过多,李乐又强打精神,耗尽了最后一丝精力,眼下更加是难以醒来。
夏合宜心力交瘁,望着自己最宝贝的徒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双手颤抖着几乎拿不稳纱布。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再这样下去,否则的话李乐恐怕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他咬紧牙关,让一旁的人立即上前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她外边这一件已经浸透了鲜血的外衣给脱下来。
随后便是立即从自己的药箱里边掏出了止血的粉末,塞到了流珠的手上。
后者虽然说心里边慌得不成样子,但是此刻拿着药瓶的手去的是稳稳的,硬是让自己打来了一盆热水,仔细的擦干净了李乐胸口的那一片血污。
伤口暴露在视野当中,狰狞的让人心里边都冒起一丝寒气。
流珠颤抖着嘴唇,眼眶通红,险些两滴豆大的泪珠就掉落下来,但却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她咬紧牙关,尽可能的避开那仍然汩汩往外冒着的鲜血,迅速的把瓶子里所有的药粉都倒了上去。
不得不说,夏合宜的药确有奇效,虽然说那一道真名,可见白骨的伤口仍旧是在往外冒血,但是好歹不再那么剧烈了,至少拿着纱布裹上去的时候,不至于让纱布都被浸湿。
好不容易才把她伤口裹了个严严实实,出门去把人给叫进来的时候,却是挨了一顿训斥。
“裹那么严实,要怎么样才能够给她其他的地方上药?”
夏合宜无奈的捏了捏眉心,随后动手用剪刀把纱布给剪了开来,但是好歹人就是把她的身子部位给遮了。
随后便是穿针引线,深吸了一口气,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生怕自己这一针扎下去错了位置。
虽说他救人无数,但是眼下要亲自给自己的徒儿疗伤,竟然是手抖的不成样子。
好半天他才稳住心神,勉勉强强缝了两针之后,却是几乎要支撑不住。
夏合宜咬破舌尖,令自己清醒过来,强打起精神仔细的把伤口给缝合了起来。
当那针最后被抽了出来之后,夏合宜感觉到自己几乎脱力。
结果还没有等到他洗去双手的血污,重新给李乐上药,就听到外头的人匆匆忙忙的敲响了门,“师傅,皇后来人了!”
“让他等一等!”
夏合宜不耐烦地怒吼一声,就在他准备重新坐下身子的时候,外头的人就好像是没完没了一般,拼命的敲着木门。
夏合宜,忍无可忍,上前去一把拉开门,正要发作,就见这一个小宫女脸色煞白的给他跪了下来,“陛下……陛下快不行了!”
宫女说话之间已经是快要哭出声来了,刚才看到皇后的脸色的时候,险些就以为自己小命都要丢掉,哪知道,竟然是派着她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请神医救命。
看到夏合宜好不容易的打开了门,她当然是不能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夏合宜也是愣了愣,站在原地一时之间,脑袋有些放空。
尽管有着李乐等人的尽力保护,甚至于连李乐都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创伤,眼下正命悬一线,结果皇帝却仍然是没能熬下来。
他有些彷徨的站着,担忧的回过头去。
宫女见到他老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得着急,“陛下,此刻已经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若是神医再不出手的话,恐怕真的就会乱了世道!”
她急得声音里边都带了哭腔。
如果说自己这一次出门来,不能够把夏合宜给带回去的话,估计只要踏进那宫殿的门口,皇后就能把她拖下去给仗毙。
自己的小命要紧,自然是不留余力的求着。
夏合宜当然明白,皇帝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他阻止了自己为他解毒。
原本他就已经时日无多,如果说自己替他解了那蛊毒的话,至少还有段时间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
眼下受了不大不小的伤,而且情绪又过于激动,落差太大,再加之于蛊毒发作,简直就好像是致命的毒药,在皇帝的身体里边引爆乱窜。
即便是神仙,恐怕也无力回天。
“陛下如今危在旦夕,御医们根本无计可施,神医如果不出面的话,奴婢只能够是一头撞死在您面前了!”
宫女说完之后见到他,真的没有一点动心的意思,站起身来,眼神当中更是流露出了视死如归的绝望,当即就要对着门框撞去。
还没等她额头传来剧痛,就被一人给封了麻穴,双腿一软,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地上。
“死了你一个还能有下一个过来唠叨我,立刻进宫!”
他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因为这强行要求的话,他于公于私当然是更想给李乐治疗,毕竟那皇帝跟自己一两银子的关系都没有,谈何来的要给他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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