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卖的,怎么你有门路了?”肯定的,这小子家的收得早,只怕一大半都给卖了吧。
“有,我手里的都卖了,脱壳的大白米二十八文一斤,卖不卖?”钟大山给的价格还是很高的,他相信村长肯定愿意卖给他,他也就赚中间的两文钱,但这两文还要除去人工,车马费,所以说这个价格还是挺高的。
“二十八文,那么高?”外面的精米粮铺里也就卖三十文,他这价格真是不敢想象啊。
“对啊,我手里这点都不够卖的,县城大户,你知道的。”跟媳妇提一句,到时候在县城买间铺子,专门卖自家的东西,大米,鱼,蔬菜,还有水果等,铺子不需要媳妇亲自看着,只要派个人看着就行。
“我回去看看一共有多少大米,到时候再告诉你卖多少行不?”他跟着种不就是为了家人温饱,这一茬全卖了,下一茬到了十月也能收割了,到时候交了粮税也不担心手里没粮,来年还能再种早稻。
“最晚明天你要告诉我结果,我这边三天后就要出一趟院门,归期不定。这事村长您暂时保密。”
“要出远门啊,那你出门在外小心点,这事你放心,我不会说的。”他没有婆娘们八卦,什么都能往外兜漏。
村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回到家,所有人的都围了上来,“老头子,大山怎么说?”
“就是这个产量,没什么可担心的,老大,脱了壳大概能有多少斤的大米能估算出来不?”村长喝了口茶,看着大儿子说道。
“估摸着差不多有三千五百斤左右,爹,你问这个干嘛?”钟友旺将估算的结果告诉他爹,疑惑他问什么这么问。
“卖米,大山那边二十八文一斤,他已经找好了门路。”村长激动极了,卖掉三千斤,到手能够拿到八十多两呢,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二十八文一斤,爹,你没听错吧。”钟友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都快赶上镇上粮铺的精米了。
“怎么可能听错了,你爹还没有到老眼昏花耳聋的地步。”钟迁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了大儿子的肩膀上。
“爹,你下手也太狠了,很疼,我不就是问问么,至于么。”钟友旺觉得自己特委屈,他啥也没说,不就是太惊讶了么,他老爹也太能想了。
“废话少说,你和老二两个辛苦一些,赶紧将这些稻谷脱壳,我准备将三千斤的大米全都卖了,卖了大米,到时候将房子给修修,再扩建几间出来,孩子们都大了,不能再跟你们挤在一个房间了。”虽说是村长,家里的条件也还不错,但是家里的房子还是不够,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加起来都五个孩子了,老大家和老二家两个大的挤在一间屋里住,其他小的几个还跟着父母住,房子是最紧要的事。
“爹,我们这就去。”兄弟两个动力满满,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大买卖。
“爹,我们去帮忙。”妯娌两个相视一笑,眼睛里此刻出现的全都是钱。
“去吧,去吧,都去。”全家集体出动。
钟大山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错,村长离开后,他就去找媳妇商谈买铺子的事。
“媳妇,媳妇,我跟你商量个事?”钟大山找到金沫后,乐呵呵的说道。
“什么好事啊?”金沫看他笑得那么开心,看来这是在他看来应该是个好事。
“咦,你怎么知道是好事?”他都还没说呢,媳妇是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的啊。”金沫笑着戳了戳他的脸颊道。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了?”钟大山一脸狐疑。
“这里告诉我的。”金沫又戳了戳钟大山的脸颊,“这里笑了呀。”
“原来是这样。”钟大山恍然道,“媳妇,你说我们自个开个铺子能不能挣钱?”
“开铺子,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金沫有点诧异,他一点征兆都没有啊,怎么会想着开铺子了。
“这不是正巧想起来。”
“开铺子么,肯定是挣钱的,只是你准备卖什么?”开铺子当然可以,问题是卖什么东西呢?
“小傻瓜,卖米,卖菜,卖鱼,等葡萄有了,樱桃有了,不也可以拿来卖。”这是一孕傻三年么,家里的东西不都是她操持的,怎么就给忘记了呢。
金沫重重的拍了一记额头,力道一点不轻,很快就染红了一片,“瞧我,真是一孕傻三年,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说话就说话,动手做什么,都红了。”钟大山心疼的对着她的额头吹了吹,有点气她不知轻重。
“不疼。”金沫笑着亲了一口钟大山的脸颊,她都掌握好分寸的。
“可我会心疼。”对于金沫主动吻自己,他挺享受的,但不会就这么让她糊弄过去。
“好了好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金沫对着钟大山一阵撒娇。
“停,别再乱动了。”钟大山眉心紧蹙,握着她腰身的手力道加深了不少,不知道在男人身上不能乱动么,他已经素了很久了,忍得也已经到了极致。
金沫一听,哪敢再动啊,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女,“相公,你让我下去吧。”危险,极度危险,但又不敢擅自离开。
“让我缓缓。”钟大山缓慢的平息体内的狂躁,“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又不是我让你乱发情的。”再说了她也没怎么地啊,明明是他自己心思不存,还好意思怪她。
“好好好,我的错。”能怎么办,自个的媳妇,自个宠的。
“相公,铺子买了,你打算让谁过去看店?”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这铺子开了总是要放个让人安心的人过去吧。
“钟来吧,这小子脑子活络,嘴巴也能说,铺子交给他,他肯定能给看好,就是这小子不识字,记账是个问题。”人选再有了这个想法后,他就已经有了,就是这小子有个死穴,就是不识字,这账目可不能乱了,进出必须的弄清楚了。
“你总不能让他全干了,账房招一个就是了,有契约在相信不会乱来的。”钟来虽然不会记账,但是进出了多少东西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到时候大致的对一下,也能看出账房究竟有没有做假账,毕竟货物都是经他手的。
“行,这事不急,先把铺子的事搞定。”开铺子不是一天两天成事的,先将铺子买到手,到时候铺子的事也完全可以交给媳妇去弄,给她点事做,这样她就不会一天天的念着自己。
“相公,你是不是很快就要离开了?”金沫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媳妇。老头子说三天后就走。”钟大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如实以告。
“我知道了,出门在外,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金沫不让自己流露出难过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会的。媳妇,我明天带你一起去县城。”他想在临走之前带媳妇再出去逛逛,顺便看看铺子,要是有合适的就买,没有的就让媳妇自个看着办。
“好啊。”金沫能够明白钟大山的心思,爽快的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三天里,钟大山尽量将时间抽出来陪金沫,离着时间越来劲近,钟家的下人们也在最后一天知道了他们家公子要远行的事。
钟大山将家里所有的人都叫到一起,说了他要离开一段时间,让他们在家照顾好他媳妇,以及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等等,还特别交代王家兄弟,让他们最近多留意些,至于原因,聪明如他们,他就是不细说他们也能明白,有些事不需要说破。
王家兄弟自然是应下的,他们早就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定会好好守护好夫人和家的。
在离开之前,金沫不顾钟大山的反对,执意进了厨房,这是她怀孕后,为数不多的进厨房。
她就是担心他在外面吃不好,军营里的伙食都是大锅饭,味道一般,为的不过是填饱肚子,他的嘴都被自己给养刁了,这才想着做些能带的肉铺,这东西放的起,馋了可以拿来解解嘴。
钟大山能怎么办,只能随媳妇了,不过他一直在厨房陪着她,替她烧火,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刚相处那会儿,媳妇做饭他烧火,非常的温馨,两人的相处情景一点点呈现在眼前,金沫眼眶都湿润了,但她还是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
个天一早,天还没亮,钟大山就轻手轻脚的起来了,背上媳妇给他准备好的包袱,再次看了眼床上的小娇妻,只见她动了动身体,朝他睡的地方无意识的挪了挪,蹭了蹭被面接着睡了过去,勾起嘴角笑了笑,走过去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又快速的撤离,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钟大山离开后一会儿,金沫似有所感,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来到窗口,只看到钟大山朦胧的背影和轮廓,她不知道相公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她却是满心酸楚,眼泪在这一刻直接决堤了,哗啦哗啦一个劲的往下流,模糊了视线。
许是从来没有分开过,金沫第一次哭得这般的上气不接下气,此去,也不知道何时是归期。
钟大山出了后院,就去后山那边跟老头子他们几个汇合,最后看了眼山下的家,面无表情的转头离开了钟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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