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喜欢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看待。随着与毒瘾的战争胜利次数增多,他也逐渐对未来升起希望。
在一日刚压住又毒瘾发作的蒋凌翰后,蒋母陪着他,纪衡和温栀去了客厅休息。
“之前…我伤了你…伤口,好些了吗?”
犹豫再三,纪衡还是说了出来,他刚才按蒋凌翰手时,注意到按蒋凌翰腿的温栀的表情—咬着唇,像是疼到面色苍白。蒋凌翰一个大男人,疯狂动起来的力气可不小,要想按实,真得使出全身气力。而这么大力,若是让负伤的胳膊承载,不二次损伤都是幸运。
他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他对温栀做过的事。
“不用你管。”
温栀面上浮起讥笑,把手往身后缩了缩。这算不算是猫哭耗子?
“对不起……”
纪衡垂着头,想去拉她的手,又感受到了她满心的拒绝,怕要是她挣扎,没有再受伤都会伤着,只能无奈地吐出言语。
温栀身一僵,心下满是苦涩。
她等这句道歉,等了多少年?
也许,在她刚嫁给他独守空房,他对她说这句话时,她会原谅他;在她被他的白月光骂到崩溃后,他对她说这句话,她会原谅他;更甚至她因他小产,他对她说这句话,她都会原谅他……
可,偏偏是木已成舟的现在,他说了这句话…她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要是伤没好,我可以帮你重新包扎过…你也不想希希看到妈妈身前挂着手臂吧,她会多伤心啊…而且,不及时包扎,会落下病根,你还要照顾希希,还要陪她长大……”
纪衡看着她,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心疼。他也慢慢掌握了,只要扯上希希,温栀全身的刺都会短暂收回,只露出最柔软的一面。
“…我会去医院,不劳纪总裁费心。”
果不其然,想到温希会哭得稀里哗啦,温栀心都一揪一揪地疼。眸光柔软下来,她松了口气。虽然再对上纪衡时,她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愿意去医院也好,只要能把她伤治好就行。纪衡心底如释重负。
只是,无论温栀脸多冷,话多毒,纪衡都要陪着她去医院。说是陪,其实也就是他在身后一步一步地跟着,连与她一排都怕她刮他一眼后不愿再去。看不到,温栀也就随他了。她还没傻到会因为这个男人伤害自己,她和希希有那么长的美好日子……
挂了号,温栀在候医的位置上坐好,余光瞥了眼在她后面几排坐着的纪衡。
今天的医院很清静,来去大半是医生护士,和她一样候医的都是年纪较大的阿公阿婆了。他一年轻男人坐在那,直抓人眼球。
叫到她的号了。温栀收回目光,进了就诊室。
“温栀,你的承受力太惊人了。”
谢顶的老医生感概地说着。也就是年轻娃娃吧,要他们这把老骨头这么受伤,手臂多半是会完全废掉
“本来胳膊的错位就还没好,又被重伤一次,刚还使重力了吧?你们这些年轻孩子,就是太拼,受了伤就该好好修养,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一个月都没休息到吧?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什么事不能等伤好了再做?我给你开些药,记得按时换,常常来复查……”
温栀背对着门口,藏在门后偷偷往里看的纪衡看不到她的表情。
耳里落入着老医生的话,他简直无地自容。
眼里瞧着了这样的景象——阳光柔柔地落到温栀身上,模糊了她身形的轮廓,她坐在凳子上,背脊挺直,扎起的墨发随着她点头而微晃,摇碎了铺陈的阳光。
他有些呆住了,心间泛着涨涨的酸疼,恍若被万千蚂蚁啃噬着般,痒意从心尖爬到了喉咙口,他的眼眶,突然发起热来。
好像她一直都是这般倔强。他因为那女人而冤枉她时,无意致她小产时,还把她卖给蒋凌翰时……她都是这样的,眼里,除了对他与日俱深的失望,竟再无半分波动。
他当时满心的是什么?
厌恶,憎恨,毁灭……
但她又做错过什么?
是他鹰啄了眼,猪油蒙了心,害她以如此单薄削瘦的肩膀扛起那么多生活的苦难。他好像从未想过,带着女儿,她是怎么在异国他乡寻求到一袭安稳,让女儿有如今安心的生活的……
他甚至就因为她如今的话语,就又想对她发脾气…他,被曾经的她惯坏了。他现在受的,哪足她曾经受的千分之一,他才是真正的,亏欠她太多……
“先生,等叫号才能进,您可以在那边坐着等会。”
背突然被人拍了拍,他回过头,见一中年护士指了指候医的座位处,那上边坐着的阿公阿婆们,均对他投以惊异的目光。
“让让。”
他又扭回头,对上了温栀冰冷的目光。
温栀拿着单子,正好出就诊室准备去抓药。
一瞬间,他面色尴尬得退身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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