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铃,跟本宫说实话。”漪房揪起了眉头,直勾勾地盯着她。腾铃一向为她着想,若是有什么话不能让她知道的,那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娘娘,真的没什么,我们只是闲聊而已。”腾铃说完却咬了咬唇,明显心中藏着事情。
漪房见她不说,便随便指了个宫女:“既然她我跟本宫说实话,那你来说。”
那宫女刚要开口,却被腾铃回过头来瞪了一眼,便又不敢说话了,只支支吾吾地答道:“娘娘,腾铃姐姐说的对,真的没什么的,我们只是在闲聊。”
“如今到底谁才是这椒房殿的主人?”漪房佯装着生气的样子。
子离终于走了出来:“腾铃,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那些谣言传得这样厉害,娘娘迟早会听到的。”
腾铃为难的努了努嘴,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挥手让后面的人都退下。
“娘娘,外面传言说......说您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腾铃的声音越说越小,“她们都说是......说是平成侯让娘娘怀的身孕。”
“荒唐。”漪房冷笑了两声,“这种无中生有的传言,不必理会。”
“可是娘娘,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恐怕对娘娘的名声不利啊!”腾铃一脸的忧心忡忡,“若是这些传言让皇上听了去,说不定又会疑心娘娘的。”
“皇上不会听信这种传言的,平成侯只来拜见过本宫一回,那日皇上也在场,别人不知道,他心中却是很清楚,本宫和平成侯绝无私情的。”漪房虽然对刘恒有些失望,但仍相信他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
可惜她的信任落了空,就在这一日傍晚,刘恒终于来到了久违的椒房殿,还给漪房带了一碗汤药来。
“臣妾拜见皇上。”漪房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刘恒也受着了,等到礼毕才让她起身。
“你这些日子可好?”刘恒看着她瘦了一圈的样子,心中像是被刀子绞着般难受。
“回皇上的话,臣妾很好。”漪房的一举一动都依着礼数。
她心里很清楚,以前受宠的时候,在礼数方面敷衍一些也是寻常。但如今她已不再是刘恒心尖尖上的人,若是失了礼数,说不定会因此受到责罚,所以处处铭记。
两人随便说了些话,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候,如今相对而视,却没有过多的言语了。刘恒许是觉得气氛实在尴尬,便拿出了他随身带来的汤药。
“这是朕特意让太医给你熬好的安胎药,快趁热喝了吧!”刘恒把药递出去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
漪房道了一声多谢,便将药接了过来。只是将要送到口中的时候,却发现这药的味道有些不对。她是不懂得毒理医术的,但子离喜欢研究各种药物,时间久了,她便也记得一些药材的味道了。这碗药里面,隐隐有些麝香和红花的味道。
“皇上,这碗药真的是安胎药吗?”漪房抬起眼,郑重的望向刘恒。
刘恒的目光有些闪躲:“是啊,快喝吧!”
漪房不由得拽紧了拳头,这些天无论如何她都忍了,但对于腹中的孩子,她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即使这个人是刘恒。漪房端起那碗所谓的安胎药,直接倒进了旁边的花盆之中。
“皇上,臣妾究竟犯了什么错,让皇上要赐给臣妾这碗滑胎药?”
刘恒的眉头猛的一颤,他完全没有料到漪房可以分辨出来,还以为只要是自己亲手递上去的,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但此时此刻既然已经被拆穿,他便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没错,朕就是要赐你一碗滑胎药。”刘恒咬着牙说道,“你和平成侯的谣言传的满宫都是,你想让朕成为全天下人的笑话吗?”
“皇上既然说了是谣言,那自然是不可信了。”
“你怀孕已经两个多月,朕连着三个月都从未有召幸过你的记档,那些宫人们所说的有根有据,才能传得这样广!”
漪房顿时又是委屈又是心寒:“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皇上的,旁人不知,皇上难道也不清楚吗?”
“朕当然明白,但朕身不由己,才不得不这样做。”刘恒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漪房,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总要有一些牺牲才行。”
但漪房此时一颗心都挂念在孩子身上,完全没有细想他的话,只以为他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
“皇上当真要为了平息传言,而杀掉自己的孩子吗?”漪房的眼神里透露出决绝的角色,有一种破釜沉舟的绝望。
刘恒被她眼中异样的光芒惊到了,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不知她想要做些什么。他终究是叹了口气:“若是你有办法平息宫中的谣言,再来跟朕谈留下孩子的事情,若是没办法平息谣言,朕会再让人给你一碗滑胎药。朕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内,也就不必禁足了。”
这算是刘恒最大的妥协了,他心里正在盘算着如何对付那些拿捏着漪房性命的人,要将他们母子二人双双保住,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漪房的目光中似乎要冒出火来,她的声音寒冷到了极致:“不用一个月的时间,臣妾明日就能将谣言全部平息下去。”
“你想做些什么?”刘恒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漪房整个人都变了,她全身上下被一层阴霾笼罩着,让人感觉到十分危险。
漪房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臣妾自有办法,皇上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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