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刘恒更是吃惊:“离开?你离开长安还有哪里可去?难道要回去代国?”
但邓通摇了摇头:“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有些腻了,我打算出去游山玩水。”
“......你没事吧?”刘恒实在觉得这不是邓通的风格。
邓通一把打开他的手:“我说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好,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没意见。”刘恒看似答应的洒脱,其实还是不愿邓通离开,毕竟他们俩合作了这么多年,突然离开总是会有些不适应的。
邓通看着刘恒有些受伤的表情,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放心吧,只是出去转一转,我会回来的,再说又不是现在就走。”
这个计划随着邓通的加入开始逐渐实行起来,刘恒从宫外高调招进了一些舞姬和乐伎,一改往常勤于执政的模样,在未央宫夜夜笙歌,还叫了许多大臣作陪。自然,刘恒所邀请的大臣,都是那些肉眼可见的贪官。
漪房原本对此担心不已,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也明白了刘恒的计划,索性做一个甩手皇后,每天只安心的照料孩子们,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
薄太后更是不管这些,她自从来到长安城以后,无论前朝还是后宫的事情,便都从不过问了。薄太后很信任自己的儿子,知晓他的所作所为都有他的道理,也就放心的安享晚年了。
而唯一对此忧心的竟然是慎夫人,她虽然总被刘恒召过去陪他欣赏歌舞,但看着那些妙龄舞姬牢牢的吸引住了刘恒的目光,她心中还是不由得生出一股愤恨之意。
慎夫人深知自己以色侍人,必然是不会久远的,但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不复从前了。都说色衰而爱驰,如今却块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了,慎夫人心中的危机感愈发明显。
而在宫外的义游侠们,也正如刘恒所计划的一样,对于他如今的所作所为是恨之入骨。
邓通如往常一般倚靠在醉春楼的二楼,暗自不经意的喝的酒,其实是在观察街道上的情况。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街道边的一对男女身上,他们一直紧盯着官府门口,里面传出了一些器乐声,想来也知道那些官员正在花天酒地。
“原本以为如今的皇帝相比从前要好得多,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竟也将本性暴露出来了。”
“是啊,如今就连长安城,天子脚下,都是一片狼藉,百姓们民不聊生。咱们不能任由百姓们这样生活下去,必须要做点什么。”
“听说那狗皇帝在宫中也是只顾着享乐,已经好些天不上朝了,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进宫中取他狗命。”
“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咱们回去和大伙商量商量......”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逐渐听不到了,但邓通已经知晓他们有这般想法。他立刻召来了两个值得信任的手下,让他们将消息递到刘恒耳中,预热了这么久,这场大戏终于要开演了。
得到邓通的消息,刘恒特意安排了一场晚宴,这场晚宴会从宫外迎进许多表演人员,便是方便义游侠的人混进其中。
刘恒特意将这场晚宴办的十分**,各宫妃嫔都要到场,还邀请了一些得力的大臣。这些日子宫中忙前忙后,便是为了这场晚宴做准备。
到了那晚,漪房也早早的梳妆打扮,按着规矩要坐在刘恒身边。但不知是何人的吩咐,她的位置竟然被挪到了靠远的位置,靠近刘恒身边坐着的,竟然是比皇后装扮还要华丽的慎夫人。
但漪房还没有对此开口,就有另一人提了出来。
袁盎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道刘恒面前拜了一拜:“皇上,慎夫人如此入席,如此打扮,实在是于礼不合,占了应当属于皇后娘娘的位置。”
刘恒顿时勃然大怒:“放肆!朕想让慎夫人待在朕的身边,岂容你一个外臣来说三道四?!”
“这原本是皇上的家事,确实不该由臣来说道,但宴席上的位置关系到尊卑,臣就不得不站出来提醒皇上了。”袁盎不卑不亢的说出这些话。
刘恒却望向漪房:“皇后,你说呢?”
漪房知晓他如此做法必有深意,便淡然一笑:“臣妾仅凭皇上做主。”
袁盎说得本是不错,但漪房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一直坚持下去,便皱了皱眉头,告了个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接下来宴会一直都进行的很顺利,只是中途上来了一批从宫外引进的杂耍人员,他们技艺精湛,引得在场的人连连赞叹。
但表演了一会儿,其中就有些不对劲了。原本是环绕在杂耍人员身上的火焰,竟然开始被洒向四周,引得众人一阵尖叫,四处躲闪,宴席上顿时混乱不堪。
“来人,护驾——”吴平尖利的声音划破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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