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这院子跟她一路走来的院落不一样,更大气更精致,一眼瞧着便知道是主院。
院子的中心,摆着一张小桌子,桌边坐着几个美貌女子,衣不蔽体,神色恹恹,像是欢爱之后的疲态。
听得脚步声和说话声,那几个女子转头过来,瞧见带路的绿茶女和云溪,都吃了一惊。
“扶玉小姐,您怎么受伤了?”
“这胖婆娘是谁,一身血进来,是招老爷晦气的?”
“扶玉,最知老爷的心,带这人过来,小心老爷回头收拾你!”
几个女人一台戏,虽是疲惫蔫蔫,八卦起来,也是相当利落。
吵得云溪本就不爽的心情,更不爽了。
走两步上前,狼牙棒往桌面上一掼,将那石桌砸了个稀巴烂,桌面上的茶水点心更是撒了一地。
众女子顿时作鸟兽散。
“这位……这位女侠。”
察觉到危险,女人们总算收敛了些,其中一个穿着浅粉色肚兜的女子小心翼翼看着云溪。
“您来这里,是?”
云溪不答。
她到底还有几分眼力见,从云溪露出的那一手,以及一身挂彩来瞧,绝对不是善渣,咽了咽口水。
“敢问女侠,奴家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云溪一顿。
她真没怜香惜玉的心,要是这帮女人跟那带路的女子一样绿茶,她不介意一人一打狼牙棒过去。
现在有人识相,她心头宽慰。
她还真需要帮助。
“今天高富贵去抢的两个女孩,一个高个头,一个十二岁出头,看见没有?”
那肚兜女子点点头,小心翼翼指着里屋。
“小半个时辰前,老爷和她们一起……”
她越说越胆颤心惊,有眼力见的人,理解到的事情自是跟别人不一样。
显然眼前这凶煞胖女人找茬,就是奔着那两女子来。
可孤男两个女关在一个房间里那么久,能有什么好事?
她感觉自己后牙槽都在疼。
“我和妹妹们什么都不知道,人进了院子后,老爷就勒令我们呆在这里,不许迈进房门一步。”
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些女人虽然没有掺和进来,但冷眼旁观别人受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云溪现在没心思计较。
“你们守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否则我见一个,打一个,死了自己挖了个坑埋着!”
说完后,拖着狼牙棒气汹汹朝那房门砸过去。
现在的云溪力气可不比寻常,她一狼牙棒能把一块石桌砸个粉碎,区区一块门板,自是不算什么。
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那昂贵的红木门硬生生被砸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来。
尘土飞扬,木屑飞舞,将一脸麻木的她衬得跟个夜叉似的。
屋子里的情况一瞬入眼。
富贵人家的主屋跟穷人家的茅草房不同,虽说是个房间,却里里外外隔着三道门,每道门都挂了各种各样的帘子亦或屏风,遮住了里头的光景。
在最外头的房间,云溪看到被绳子捆绑,昏迷过去的云小荷。
她身上虽然有些擦伤,但大抵无碍。
云溪给她把脉之后,一颗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所幸云小荷没有遭殃,不然哪怕她砸了整个高家,也是一辈子遗憾,一辈子痛苦。
正要给云小荷解开绳子,更里头的屋子却传来一阵鞭打声。
……她好像忘了,这次被高家带走的人,除了云小荷,还有一个楚跃。
都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可楚跃从她家离开时候,却是妙龄女子的打扮。
他那张脸女性起来,说是倾国倾城,月里嫦娥下凡都不为过。
不然也不至于被云家的破事牵连。
里头的人,应该就是楚跃了。
万物总在有相衬物时候,比较得明显,否则云小荷好歹是个小美人,高老太爷那个老色胚岂会轻易放弃她。
云溪沉吟着,还是将云小荷放下,掀开珠帘进入里屋。
她在外头的动作闹得那么大,里头却没有探出头来看热闹好奇的心思,云溪还以为是楚跃昏迷了,正在被高老太爷糟蹋--
美丽的事物,不管男女老少都招人喜欢。
传闻京城那边,富贵人家就养了男宠。
所以,楚跃虽然是个男儿身,如果他在昏迷情况下,未必没有被人占便宜的可能。
只是云溪做好了所有准备,当掀开帘子时候,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刺得一懵。
……里屋里,高老太爷被剥得精光,五花大绑捆在床板上,身上有着一条又一条的鞭痕。
楚跃衣服倒是整齐,一头乌黑亮丽如鸦羽一般的长发从肩头垂落,似乎曾经经过挣扎,这会儿发丝有些凌乱,汗水从他微微透着红晕的白皙面庞滚下。
这会儿他正一只脚踩在高老太爷的肚子上,长腿晃出一片白皙的春色,手里拿着一根皮鞭,正有一搭没一搭抽着高老太爷。
可怜老太爷嘴里被塞着一只臭袜子,根本叫不出声来,每被楚跃抽一下,额头青筋都突突跳,目眦欲裂。
偏偏楚跃这祸害还不是个省事的,抽人其一,玩弄其二。
一身女装的他,媚骨天成,眼波盈盈如秋水,从裙底探出的长腿修长而撩人。
他手握着皮鞭,面无表情,但一双丹凤眼里,却是潋滟的一片风情。
叫地上躺着的高老头闷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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