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说清楚,是你们,还是你。”程叔微微皱眉,一下子就能抓住重点。
“哥哥要在这儿读大学的,肯定不能随便回去,程叔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没意见。”
这话就说的很清晰了,随便谁回去都好,但是她陶灼,就是想在宜宁待着。
“小姐,先生和夫人都很担心你。”程叔明知道劝不动,但是还是不死心的开口劝了一句。
没办法,就算是劝不动也是得劝的,这是他的职责。
“只是暂时不回去,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去了,再说了,就算是我回去了,家里也还是我自己,他们又不会天天回来的,这跟之前有什么区别?”陶灼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平白无故的就能从话里听出点可怜。
程叔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没说出口,想着算了,小姐开心就好,“好,那等小姐想回去了,我再安排。”
陶灼童年过得就挺不开心的,程叔也算是看着陶灼长大的,所以自然也是心疼她的,想着好不容易长大了,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而且,江勤在这儿,他能感觉到,陶灼在江勤身边能过得挺开心的,那小子就是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其实比谁都正经,或许是因为自己童年也不幸吧,他总能想方设法的对别人好,而陶灼,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个对她好的人。
“嗯。”陶灼没跟程叔说太多,甚至都没跟程叔商量自己想要怎么告诉白沂这件事情,有关这件事,她有自己的想法。
沈醉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搞定了编舞就过来教陶灼了,这时沈醉刚给陶灼示范了几次,有些累,就说回房间躺一会儿,让陶灼自己在这儿练,陶灼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非要有人陪着才行。
但是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会儿,沈醉也不在,江勤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上来了,他上来的时候陶灼正在专心的练舞,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点,跟他们初见那次还有些相似,但是吧,这次不一样的是,陶灼并没有感受到江勤那炙热的目光。
或许是根本没对他设防,又或许,是她早就习惯了江勤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看,这两者都是有很大的可能的,但是他们造成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江勤还是一样的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陶灼练了好久,他脸上有淡淡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也不为别的什么,光就是看见陶灼,江勤就觉得心里高兴。
江勤也没开口打扰陶灼,就还饶有兴致的,站在外面看,他靠着对面的墙,双手随意的环胸,脸上有浅浅的笑意,还有就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仿佛现在自己看着的是什么宝贝,金贵的不行的那种。
陶灼一直没注意到江勤,就算是练习结束了,她也没往外看,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她一个高三的学生,满脑子没装下半天学习的东西,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想着艺术节表演的事情,就是想着白沂怎么认回来的事情,再不然的话,就是想着江勤了,这也没几件事情,天天都在陶灼的脑子里面转来转去的,令人头疼的是,好像这些个问题都挺难解决的。
像是发泄一般,陶灼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灌到胃里,喝光了好像还是觉得不尽兴,又倒了满满一杯就想往口中倒,杯子刚抬起来没多高,就被一个白的发光的手握住了手腕。
陶灼手一个不稳,杯子里面的水也溅出来了不少,她抬头,有些懵逼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江勤,大大的眼睛里面写满了疑惑。
“你怎么在这儿?”陶灼下意识的开口。
“过来看看你,不是说了我能上来吗?”江勤笑着开口,伸手把陶灼的那杯水接到自己手里,晃了晃,“怎么了?变成水桶了?我就见过这么喝酒的,没见过这么喝水的。”
陶灼的脸有些黑,没说什么,江勤却也没慌,继续说着骚话,“不会喝的还是白酒吧?哥哥尝尝?”江勤说着拿着那个杯子就想要递到自己嘴边,有点想要直接尝一口的架势。
这下子陶灼当然是不干了,伸手就拦着江勤,因为江勤实在是太高了,所以陶灼想要抬手够他的胳膊都困难。
似是感觉到了小姑娘的吃力,江勤还特意躬了躬身子,好让陶灼能够够到他,“怎么?你下药了?不能喝?”
“不是,”陶灼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江勤说,“我喝过了,你再喝,不合适。”
“哥哥不嫌弃你,怎么?你还嫌弃哥哥?”江勤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喝,但是就觉得陶灼这个样子好玩,就是想逗逗她,不得不说,就江勤这个想法,能感觉到他这个人还挺恶趣味的。
“这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就,不合适。”陶灼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勤解释,索性直接开口,“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哥哥,我十六了,姨妈都来几年了。”
“……”江勤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僵硬,他本意真的只是想要逗弄一下这个小孩儿而已,真的,没想把自己置于这么尴尬的地步的。
“是,好,知道。”江勤连续说了三个肯定的词,突然好像,也骚不起来了。
“所以哥哥,”陶灼说着顿了顿,抬手就把江勤手里的水杯拿了回来,因为江勤愣着,也没用力,陶灼拿的还挺顺利,“这杯你不能喝,我再给你倒一杯。”
陶灼此时都不太敢看江勤的表情,她刚才就是突然着急了,才会那么说的,也不知道江勤到底会怎么想她。
其实陶灼大可不必担心这件事情的,江勤根本没怎么想,愣着只是因为不太相信陶灼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仔细想想,确实孩子挺大的,就是长得显小,他不应该这样逗她的,万一孩子认真了怎么办?
那就不好办了,江勤觉得,如果是自己的单恋,他能做到说走就走,该放手就放手,但是如果不是的话,事情可能就会变得稍微有些难办了。
他舍得自己难过,舍得自己心痛的死去活来的,但是却舍不得陶灼这样,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让陶灼有一点的委屈。
江勤缓过神来得时候,陶灼已经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他勾唇笑笑,点头,“嗯,长大了,我没觉得你小,只是喜欢叫你小孩儿,你就算是长到了八十岁,我也还能叫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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