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十分锋利,几乎在她刺出去的一瞬间便刺中了对方身子。
林淳儿握着匕首不住地发抖,哭着哽咽道:“都同你说了别过来、别过来……若是让江哥哥知晓你欺负我,你一定、一定就死无葬身之地……”
身后的脚步声急匆匆而来,碎月急声道:“我听见了尖叫声,小姐怎——”
林淳儿楚楚可怜的回头看向提着灯的碎月,哽咽着刚想解释方才的事情,便瞧见提着灯笼的碎月停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她,连带着她身后的几个侍卫,表情都十分震惊。
下一刻碎月便哭着奔了过来:“小姐!!你对我们小姐做了什么!!”
“碎月姑娘!”其中一位将士拦住了碎月,便使了目光让一旁的将士过来。
林淳儿怔怔的转过头,旋即视线之中充斥了震惊与慌张。
——她仍旧握着匕首保持着刺人的姿势站在原地,匕首染了血,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而她的面前,躺了个蓝衣姑娘,捂着腹部昏倒在地,衣裳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
“小姐!”碎月哭着丢开了灯笼,推开将士奔到了秦素妙身侧跪下,哽咽着扶起了昏迷的姑娘,“小姐你醒醒呀,小姐你不要吓奴婢——林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小姐!!”
林淳儿颤抖的往后退开一步:“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
那将士探了探姑娘的鼻息,便将秦素妙抱了起来,急匆匆道:“秦姑娘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府中有大夫,先给秦姑娘疗伤,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几人便不再言语,送客房的去客房,请大夫的请大夫。
只是离开前,都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林淳儿。
冷漠,而又凶狠的眼神。
林淳儿往前几步,视线慌慌张张的随着他们往前,又因过度害怕而停留在原地。视线从消失的背影,到石子路,再到手中还握着的刀上,她浑身颤抖的伸手将匕首举了起来。
匕首是很普通的一把匕首,没有花纹,但却十分锋利。
冰冷的刀刃上映出了她苍白的脸。
林淳儿仿佛触电一般,猛然将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往后跌坐在地上,手便摁在了一旁方才碎月丢下的纸灯笼上。灯笼因烛火缘故早就烧了起来,往上一碰便感受到了灼,热感。
她迅速收回手,置于唇边刚想吹一吹,便瞧见了手上以及袖上的血迹。
姑娘脸上的眼泪越落越多,伸出手擦干净手上沾染上的血迹,又拼命想要擦干净袖子上的血迹,奈何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擦不干净袖上的斑驳血迹。
林淳儿忍不住哭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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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棠是在睡梦之中被带出来的。
江暮行的手艺十分好,加上她出门的时候还顺了点盐跟胡椒粉,烤鱼吃的很是美妙。吃饱喝足人就容易犯困,姑娘靠着江暮行拢着衣裳本应该是睡得十分香甜。
直到脸颊潮冷的夜风吹动。
姑娘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头顶好看的青年,又瞅了一眼脚下的一片森林,又旋即闭上眼睛,困倦的朝着江暮行的怀中靠了靠——
谢晚棠猛然睁开眼睛,伸手抓紧江暮行的衣裳,瞪大眼睛看向脚下不断变化的景色。
青年低下头,笑着询问:“这就睡醒了?要不再睡会儿?”
“……你在干什么?半夜练习轻功么?”
江暮行抱着谢晚棠在夜色之中穿梭,脚尖落在树枝尖上,落在树干上,落在房檐角上,落在旗杆之上……他怀中抱着个姑娘,脚步却轻盈无比,轻松自如的在林中穿梭。
“他们压不住了,今晚要攻恒城。”江暮行赶路之际还能同她解释,“严绪传了消息,我晚上出去打鱼的时候顺道回了他的消息,让他安排了一路人在城外等着瓮中捉鳖。”
谢晚棠“哦”了一声,后知后觉。
“那你带着我做什么呀?你将我放在山洞里,自己赶路不是方便很多么,带着我又很是不方便,只要你留个书信同我说一声就好了,我包里备了纸笔的。”
江暮行闷笑一声:“是啊,哪家姑娘出门带的尽是些馒头啊,胡椒粉啊,笔墨啊。”
“那自然是要带上些有用的东西呀,”谢晚棠抗,议道,“可是你带着我做什么,我又不能打架的,若是一会儿还给你添乱了可怎么办,我肯定要被他们骂的。”
江暮行道:“不会,”青年笑容浅淡,“给你安排了个适合你的任务。”
怀中的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几分好奇。
带着怀中姑娘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落地触及一片将士们整整齐齐的转过了头,炙,热的目光聚在了她身上,谢晚棠吓了一大跳,缩着脑袋在江暮行怀中不敢露头。
青年抱着她,丝毫不感觉难为情,语气平静道:“情况如何?”
“城门还没有破,几位将军都在城楼驻守,但是城中亦有贼子混入,严公子也在城楼,便等着将军下令,只待同他们汇合将人打出去。”一位将士禀告道。
江暮行淡声道:“既然他们那么喜欢里应外合,那么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即可。”
“是!”众将士整齐应和道。
青年往马那边走了几步,同怀中的姑娘道:“你藏好,一会儿我要骑马,一会儿我还要打架,说不准还得打个马上架,你得抓紧我,万一不小心被我颠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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