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没有发觉到自己身后姑娘的异常,谢晚棠继续温声道:“那你们可知晓林姑娘为的是什么同秦姑娘争执?彼时你们可曾听见些什么,例如争执声什么的?”
“争执声倒是没听见,只听见秦姑娘尖叫了一声。”
谢晚棠微微一笑:“如此,那我要问的问完了,有劳诸位。”
她行了个礼,转身便拉着碎月准备离去。
“姑娘——”
身后的侍卫喊住了她,有些犹豫:“那位林姑娘果真是要杀秦姑娘么?”
看了一眼浑身僵硬的碎月,谢晚棠回首笑了笑:“若是我认识的林姑娘,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不若等秦姑娘醒了之后,听一听她是怎么说的吧,那时自然会真相大白的。”
“对吧?”谢晚棠回头,语气越发温柔,“碎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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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月几乎是脚步虚浮的回了秦素妙的院子。
远远望见碎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严绪诧异的收了扇子,转头看向跟在后头,明显脚步轻快的姑娘:“你这是同她说了些什么,去了哪儿?她怎的……如此憔悴?”
谢晚棠诧异的抬起了眼睛,露出了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有么?许是我同她一见如故,便同她聊得有些深入了吧。”姑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许是她觉得我说话哲理颇多,现下正在进行深刻的反思与自我检讨了罢。”
严绪同她保持距离往前走,一脸不信的模样。
“对了,江暮行他们都不在这里,你留在这里是不是刚刚瞧过秦姑娘呀?”谢晚棠同他一道走,好奇询问道,“她的伤势要不要紧,会不会留下疤痕呀?”
严绪摇了摇头:“并不碍事,我那儿有瓶药膏很是管用,保证教她不留疤。”
她“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说起来秦姑娘也是好运的很,林姑娘不会武艺,那匕首随手乱挥,却也能剑锋往上正好刺在秦姑娘腹部,偏又避开了她的要害。”
姑娘抬起手,胡乱的做了个刺人的动作,补充道:“我记得林姑娘比秦姑娘要矮些。”
“是呀,秦姑娘像她——”严绪瞧着她做动作,只是笑着同她说话,然他下一刻仿若想到了什么,停在了原地,凝视着谢晚棠的动作,探究一般看向了蓝衣姑娘。
谢晚棠停在原地,笑吟吟道:“除非秦姑娘自己弯曲了身子,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该——”
“我虽然不大了解林姑娘,然我听阿遇说过,她虽有时不大好相处,但却不是个会取人性命的人,至于那位秦姑娘……”谢晚棠看了一眼紧闭房门的院落,“我可就不如你们了解。”
探究的视线落在谢晚棠身上,严绪解释道:“其实我们同秦姑娘也不大熟悉,我们只同她姐姐熟稔,秦姑娘每每来军营都是来见她姐姐的,只不过是顺带我们罢了。”
“虽然你瞧着是数十年的情分,但其实一道说话的功夫都不多。”
谢晚棠“哦”了一声,随口问道:“我之前听说江暮行生过一场大病,是秦姑娘贴身照料的他,旁人都说江暮行来恒城是为了等秦姑娘点头嫁给他的呢。”
她说的随意,身侧的青年险些跌了一跤。
稳住心神的严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院落,左右确认了四周无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同她道:“大小姐,这话是谁说的,你同我说,我这就去教训他一顿。”
之前谢晚棠向江暮行询问过,只确定了他同秦素妙并无旁的关系。
后同碎月说的那些其实也是胡说,随意诈一诈那小丫鬟的。
严绪不知道这些,他稍加沉吟:“我知晓你说的是哪一桩事了。”
“子暮他来恒城的确是大病过一次,要真说起来,该是我贴身照料才是。”严绪奇怪道,“只是子暮那性子你也知晓,便是不肯卧床休息,秦姑娘不过是帮着送过一次药,怎的就变成了她的功劳?后面那事你又是听谁说的?子暮他对你早就情根——”
严绪猛然住口,轻咳一声:“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听谁说的!”
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毫不犹豫:“是秦素妙亲口同我说的,”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指控,拉低秦素妙在严绪心中的好感,“我女扮男装来时许是被她发现了,她便来同我说这些话了。”
对面的青年果然皱了皱眉头:“她竟然同你说这些?!”
二人重新提起脚步往前走,严绪在手心之中敲着扇子,摇了摇头道:“你那么一说,此事的确是有些隐情,那林姑娘虽……但也不是会这般心生歹意之辈。”
谢晚棠故作一脸惆怅的同他道:“秦素妙同我说完这些话,第二日便安排我出门去采购,恰好便碰见了她与江暮行一道出游的场景,我甚是伤心,只觉得江暮行都是骗我的。”
严绪不愧是江暮行的好基友。
他一把将扇子拍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信誓旦旦同她道:“此事定然有隐情!子暮他的性格我最是了解,他绝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他不放心叮嘱道:“此事肯定有问题,我去查一查秦素妙!”
青年说罢转身就走,动作干净利落。
徒留谢晚棠站在原地。
心想严绪真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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