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莫名其妙被指责又莫名其妙要被兄弟揍上一顿的严绪在一旁凉凉的扇着扇子,也不知晓是真热还是在降温,如今又闻见谢晚棠的话,他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们还——”
江暮行低着头瞧谢晚棠,恰好将姑娘整个人遮了起来。
他漫不经心的回首,瞧了一眼严绪,谢晚棠也从江暮行身后歪了半个头过来瞧他。
两个人的动作出奇的一致。
严绪顿了顿,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中,悲愤的将扇子一收,怒道:“重色轻友,严某不伺候了!哼!”青年跨步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子朝还不一定打得过我!”
言罢,严绪掉头就走,丝毫不留恋。
谢晚棠歪着头瞧着他的背影走远,便闻见江暮行道:“我打得过他。”
伸手摸了摸姑娘的脑袋,江暮行瞧着直起身子的姑娘,微微笑了起来,主动伸手拉过她的手,陪着她在军中散步:“饿了么,我记得你喜欢吃肉,午时给你做些好吃的。”
“真的假的?难道你不应该很忙很忙的么?”
二人牵着手沿着军营往前走去,姑娘比江暮行低,青年便偶尔弯下身子同她笑语。
秦素妙从营帐之中走了出来,远远便望见了那对璧人的背影。
她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走不动。
一旁的侍卫瞧见秦素妙脸色苍白,似乎是有些站立不稳,便连忙走了过来,担忧道:“秦姑娘可是哪里不适?属下见秦将军刚走,不若属下去找一找秦将军来送姑娘回去。”
“不妨事的。”秦素妙脸色仍是苍白,然面上勾出一个浅笑来。
一旁的碎月连忙上前扶住秦素妙,同那侍卫笑道:“没事的,只是我家小姐旧伤未愈,想必是方才有些累着了,稍微歇歇便不妨事的,若果然不适,婢子再来寻秦将军。”
侍卫闻言便笑了笑,又退回去了原地站好。
碎月扶着秦素妙走远了些,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坐下,担忧道:“小姐……”
“我原以为,谢晚棠只是说着唬我们的,就像是林淳儿一般。”
秦素妙仍是愣愣的瞧着那远去的背影,隐隐有几分颤抖:“我以为,旁人说的江大哥宠爱她,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就同……营中的那些传言一般,都是骗人的。”
“小姐……”碎月忍不住蹲了下来,望着秦素妙十分担忧。
秦素妙瞧了她一眼,忽的笑了起来:“你哭什么,你又怕什么。”
“奴婢、奴婢从未见过小姐您这样难过……”碎月犹犹豫豫道。
秦素妙听她说话,微微笑了起来:“往日我见江大哥,也暗中打探过他有没有妻儿,有没有心上人,可是无论是他第几次来恒城,随他来的人总是说他并无心上人。”
“我因姐姐的缘故自由出入军营,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意图靠近江大哥的人。”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可以做到的,无论她们多么的好看,多么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江大哥从未对旁人动过心,只对我和颜悦色过,我本以为,这本该是我的机会。”
碎月见秦素妙虽微笑着说话,却落了眼泪,不由得慌了起来:“小、小姐……”
“她混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个小绵羊呢,随便便能将人打发了,后来见她不见了,我以为她是放弃了的,原来……原来她却在看我的笑话。”
秦素妙看了一眼碎月,轻轻笑了一声:“你瞧那位林姑娘,多么的不堪一击。”
“我前几日还在心底笑她愚蠢至极,可是如今便有人来笑话我了。”
碎月张嘴想安抚她些什么,不由得转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
已经走出老远的两个人便是停留在一处老树之下,却仍旧是牵着手。姑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青年露出温和的笑靥,伸手如同哄孩子一般摸了摸姑娘的脑袋。
水蓝色衣裙的姑娘不满的打落了他的手,便被青年顺势拥入了怀中。
碎月不由得咬牙切齿的“呸”了一声,低声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简直目无礼数,半点廉耻都没有!这样的人便是京中所谓的闺秀么?将军真是瞎了眼!”
秦素妙看了远处一眼,微笑道:“这有什么打紧的。”
“江大哥是多么难以接近的一个人,可是如今却这般的爱护一个姑娘,那是她的本事。”
闻言,碎月着急的转过头:“小姐,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
秦素妙瞧了她,伸手将脸上的泪水缓缓擦去。
姑娘的脸色依旧苍白,然神情却逐渐温和起来。
“只不过那也没关系的,若是有人挡路,那边铲除障碍。”
秦素妙的语气越发温柔:“一个谢姑娘罢了,除掉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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