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老板忽然拦住了她,“你真的要进去吗?”
月昭估失笑,“您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布庄老板一贯带着几分笑的脸,罕见的卸下了笑容,“我帮不了你什么,但……你带上面具阁的面具,或许能免去不少麻烦。”
月昭估看了布庄老板一会儿,“也好。”
月昭估往面具阁走去。
布庄老板看着月昭估走进了面具阁的门以后,立马换了表情,笑容消失不见,他向鬼哭狼嚎之声炸耳的奴隶厅走去……
“阿布,你这后手使得可以啊!没想到这一回……你倒抢了先机……”
布庄老板眯了眯眼睛,很是不屑的抹了把鼻子,又狠狠吸气,唾道:“你特么的在这儿装孙子,可别和我套近乎,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去去去!”
牢逸“哟”了声,没有因为布庄老板的嫌弃而不好意思,反而凑近了更多,对布庄老板说:“你这样可不叫事儿,表面和那娘皮交心交肺,背地里却耍了这么个阴损招儿,怎么,来报信?”
布庄老板阴狠的往高高的桌子上拍了一个令牌上去,厉声道:“瓜娃子的,也不看看是谁!”
布庄老板的声音狠毒,面目也尤其扭曲。
“先前帮助了那么多人逃离这个地方,如今这样反向相戈,我倒摸不清楚,你耍的是个啥了。”牢逸摸了摸那令牌,收进衣袖里面,对布庄老板狡黠的笑了笑,“阿布,这个人你倒是没有留情嘛。”
说完,牢逸还拍了拍布庄老板硬朗的肩膀。
布庄老板抽搐了一下,牢逸面色一变,猛然掀开布庄老板的上衣,一看可不得了,上面鲜红鲜红的血渍甚是吓人,疤痕乌漆嘛黑,牢逸先是一惊,而后想起来什么,十分的不敢置信,“你怎么还留着这块伤?这么多年了,早就该好了,你该不会日夜捅破它,非要让它落下痊愈不了的伤痕吧?你……何必呢?一定要这么犟做什么……”
一向嬉皮笑脸的牢逸,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面目之间很是不忍。
布庄老板对那伤痕暴露也熟视无睹,冷哼一声,掀起了衣服,对牢逸一笑,那笑如同鬼魅。
“牢逸,你只管和上面把话传到,功劳你尽可揽,但事情,可别给我搞砸了。”
“阿布,功劳你又不要,平白跑这一趟腿,站队又没站在权贵这边,你这样……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容易被上面盯上啊!想让人觉得你没有目的,都难啊!”牢逸看着阿布,很小声的劝解。
阿布脸上一点悔意与害怕都没有,“我躲权贵,只是不愿和城主一帮人同流合污,我救曾经误闯盘丝城的人,乃是不愿枉多无辜者!可她!哼!盘丝城如今一切无人性的沦陷皆是因她起!包括我那双十年华的珠儿!我的女儿啊!就因为她一句话,白白受累!”
牢逸摇了摇头:“我原本以为珠儿死去这么久,你早该放下了……没想到……倒究死人在活着的人心里,永远死不了。”
阿布眼中有过愤恨:“牢逸,别忘记了,珠儿她是你的侄女!难道你能忘了你妹妹?”
牢逸倒比阿布洒脱很多,牢逸心中虽然有过一瞬间微乎其微却痛至心肺的动容,但面上比谁都要无所谓。
“都过去了。”牢逸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而后,牢逸给阿布倒了杯水,递给阿布,阿布没有接,牢逸就把水杯放在了桌案上,往内间走去。
在牢逸快要消失不见的时候,阿布说了一句:“牢逸!”
牢逸停下脚步。
“你为何要投靠食人的权贵?你的良心去哪里了?如若珠儿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见你沦落至斯!”
牢逸转过了半张脸,对着阿布甚是爽朗的笑了笑,“可是阿布老板善良致斯,不也破了原则,正做着通风报信的小人行径吗?马上就要有个无辜者枉死咯~”
阿布冲上去拽住了牢逸的衣领子,“你再说一遍!阿布!你觉得她无辜是么?”
阿布忽然昂起脑袋,一改先前和善的面目,“难道不是吗?罪魁祸首早就不复存在了,即使有着一样的气息,也终究不是一个人了,外面那位,不无辜?”
说罢,阿布拽回自己的衣服,将眼底的鄙夷收起来,面上依旧是那副与人为善且狗腿的面孔。
“回去吧,不然就要露出马脚咯!”阿布的声音如同婉转的山乐,飘飘扬扬的传进了阿布的耳朵里,那声音可谓是迂回婉转,从容至极。
阿布的心思愈渐沉重,可他一点悔意也没有,他现在满心都是算计。他要为他的女儿报仇。
杀了外来人,一直是奴隶厅背后东家的不二宗旨。
月昭估很容易就从面具阁买到了一张面具。
说起来很奇怪,这盘丝洞竟然不收取钱财,也没有交易货币,当月昭估问那店里面的伙计,怎么样才可以拿到面具的时候,伙计说:“想要面具自然简单,姑娘只要拿自己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来换就好了。”
月昭估当时很疑惑,她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十分宝贵的东西,接下来她就听那伙计说:“姑娘不必细细啄磨了,我都瞧见了,姑娘这发梢十分的黝黑,头发很好啊,向来平日里没少打理吧?颜色好,发质也好,实在叫小的羡慕都羡慕不来。”
月昭估当下倒被那人的话说愣住了,没想到小儿看上了她的头发。
“你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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