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本不该是他知道的。
“对,我一直在等你,找了许久,没想到抵不过缘分两字。”
刻意去找骨女人,当然找不到,因为在他的世界根本不存在这些。而只有我主动到来,那些想找我的人才有可能遇到我。
“我知道你要见女王,你想做的事情,我可以帮助你完成,或者我任由你支配,条件是,换回我的骨。”
我不禁觉得好笑:“我原本就可以自己做到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你帮呢?我岂不是很亏?这个交易只对你有利。”
“你可以拟定合约。”他躺回去,也收回放在我肚子上的手。
天际一片百鸟争鸣,孔雀和鹰同场翱翔,这里的一切都是会飞的。
“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怎么遇到忘忧酒馆的呢?”
“哦,那个。”花宪仔细思考着,“有一天夜里,街道很静,我走着,迷路了,来到一片密林。那些树不是我见过的。每一棵都是血色,每一片叶子都是刀锋,树皮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睛。脚底下的地面,把我黏住了,我低头就看见漆黑的蛇蚁,它们想爬上我的身体,但因为一家酒馆的灯光照在了我身上,我暂时得到安全,那家酒馆的掌柜邀请我进店,之后我和他闲聊了很多。”
“你还可以带我找到他吗?”虽然我的语气很轻松,但其实不然,我太想找到雪鸯这次的落脚点了。
每一次,雪鸯都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出现。
花宪为难的摇头,“我也记不起了。我试着找过回去的路,但我忘了那条路。”
我不禁有点鄙夷:“你既然很快就后悔了,那当时为什么交易得那么决断?就算醉了,难道没有一点基本的本能反应啊?何况你知不知道,毁坏条约比达成条约,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多。”
花宪笑了:“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筹码。会有一个女人,她自愿替我。”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个男人竟如此明目张胆的扬言,让一个女人替他承受刮骨之疼。
“看我作甚?放心好了,不是你。”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如果你说选定的人是我,我只会觉得你不知好歹。”
花宪笑了笑,没说话。
暖阳落日,晴天红云。
绚丽的色泽照耀在面庞之上,给我极大的不适感。
我起身,对他说:“带我去见见落叶吧,到底什么情况我也得看看。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算是盟友,对吧?”
他把手举起来,伸向我。
我拉起他,两人并肩站在斜坡的房顶。他嘴角保持着那抹不羁的笑容,我无语的攀上他后背。
翅膀展开,我俯在后面,冷风刺骨,风似冰刃。
雨,红雨。
下雨了。
雨是血色,就像天空在垂泪。我看向高空之下的地面。
树木林集的地方,片片黑色的叶子沾染了红雨,变得深蓝。如同海底余晖,如同高阳绚烂。
我把手放在花宪前颈,我问他:“你们这从来没有正常的色泽吗?”
他顿了会儿,复又明白过来。“什么叫正常的色泽?长久以往如此,那么现在看见的就是正常的色泽。”
我笑了笑。因为这里何其与众不同,比我先前见过的世界都要诡异,因为这里的每一种颜色,都带着恐怖的不同。
“你见过云层之下吗?”
也就是我初入这个世界的落脚点。
“那是处置犯人的地方,相当于监狱。只是比监狱受到的处罚更严重。因为监狱……”
“还有活命的机会?还是可以死得轻松?”
“都是。”
“可以告诉我落叶的情况吗?为什么你刚知道我名字时,也是那种神态?”
我看见花宪又露出当时的那种笑颜,就像一个极大的笑话被戳破了它表面的外皮,而露出里面烂泥一样的水质。
“你是不知道落叶是谁,等会看了你就知道了。”
“你直接说吧,她做过很惊天的事情吗?”
“算是,她有次把自己挂在城楼上跳舞,半身裸着,嘴里大声说自己有个妹妹,梧桐是她妹妹。”花宪眼里露出嘲弄,就如上位者对仆人的不屑那样,只是这种刺眼的自傲稍纵即逝,他强调道,“哦,我当时可不在。”
我也笑了笑,表示理解,我说:“我知道你肯定不在场,毕竟星爵大人日理万机,不会有时间去城楼那地方。”
据我所知,很多世界的城楼都是设在比较边缘的地方。
“不不不,可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去看来着,公主起舞,谁不想看?是因为女王封锁了那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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