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对血域树施用魂力的空隙,不忘伸手捂住蓑揶的嘴,刻意往疲于应付的妖尊那边看了看。
蓑揶会意。
要是父尊知道这边娘亲的魂魄出了状况,一定会意气用事!
她隐藏起心头的担忧,继续父尊先前的岗位,替魔尊护法。
“伯父,这些东西好奇怪,看他们脚底下,流的都是红色的血,和南岸潭的水色一样。”雨之在观察了一会儿那些血人后说,“您知道吗?南岸潭和山海域,里面的水流其实是想通的。”
“我知道。”妖尊只是甚为平静的看了雨之一眼,漫不经心的说,“要是这边有什么变故,你可千万要冷静,听见没?”
妖尊有意直视了会儿雨之,又在他眼前瞟了一眼魔尊,妖尊问:“懂吗?”
雨之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他不太明白,但伯父的意思,似乎是说,要是这边有什么变故,不要影响到他父尊布阵。
“您是她父亲,也是她最信赖的人,我相信您的判断。”雨之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放浪,一本正经的向妖尊表态。
妖尊有些意外,却只笑了笑。借着雨之注意都在血人身上的功夫,他隐晦的朝魔尊那边打量了番,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的邪肆。
笑容若曼珠沙华,若罂粟。更似毒蜂蛰蜜,满嘴香甜。
妖尊朝雨之道:“你觉得宏族为什么首先遭了算计,而与之同道的另外两族却完好无损?”
雨之虚心的听完伯父的提问,仔细思考了番,认真答道:“宏族在霉族和星族之后赶过来的,但按理说,六族中他们三族领土最近,各方动向也最为清楚,没道理其他两族都赶来了,宏族才姗姗来迟。”
妖尊露出满意的微笑,就像长辈看见答题正确的孩子,破有种不负所望的鼓励道:“很好,继续说。”
雨之眼睛亮了亮,像只吃到嫩草的绵羊,踩在青翠是草地里,对着雨露绵叫。
“伯父,我觉得,他们事先去探查过地形地貌,碰过南岸潭某个地方的水!”
妖尊更加满意了,循循善诱的问:“你觉得最可能,是去过什么地方?”
这次想了一小会儿,雨之的眼眸再次闪亮起光泽,却咻地暗淡下去。张了张嘴,看着妖尊却欲言又止。
妖尊鼓励道:“没事的,你说。我都想到了,只是想提醒你,现在情况紧急,大局若不顾及,很可能是在场所有人全军覆没。”
雨之郑重的说:“根据宏族感应到南岸潭的异象后,赶来的路线来看。由于他们擅长水路,定会路过山海域的边界,所以是在山海域至南岸潭的路途中间碰过水,沾了这些红。”
“可曾想过山海域的水为什么是蓝色,南岸潭的却是红色?”妖尊问。
“它们的水是流通的,按理来说……”
“就按你的说。”
“我……”雨之还在犹豫,那边血人已经攀爬上火障了,大有一跃及至的趋势。
妖尊虚空之中打开一道门,越过火障的血人尽数爬到门里面去了。
雨之看着那门,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不说话了?本尊在问你话呢。”
雨之握紧手心的火焰,火障顿烈。
“伯父,您是不是把这些血人丢进另一个世界了?该不会是海底隐藏的世界吧?”
“正是。”
“您怎么能!”
“不逼得某些人出来,下一步计划怎么进行呢?”
“您再说什么?”
雨之觉得,这时候若是蓑揶在这边就好了,定能问出个所以然。
另一边,蓑揶亦是如此想法,她本以魔尊只是探测血域树的情况,可是血域树上的小虫怎么都变成蝴蝶飞起来了?尤其是那些蝴蝶最终都会变成红黑色,和南岸潭里的水一样瘆人,就像长着无数双密密麻麻的眼睛一样,黑漆漆的眼珠子沉甸甸的看着它们面前的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这么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护法啊。”
蓑揶刚说完,脑袋上就受了一击,像是隔空被魔尊用魂力揍了一拳,她怨怼的眼神看回去时,发现魔尊也正看着她,只是那眼神……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可怕呢?
刚刚那个平易近人的长辈哪里去了?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为什么这些蝴蝶都飞起来了?这么大动静,为什么雨之那边似乎听不见。中间有结界吗?”
“你知道我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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