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墨西哥城。
江半俩人晃荡了一天,腿脚酸的不行,下午窝在咖啡馆小憩了一会儿,只为等着晚上出动。
去到任何一个陌生的城市,不去观光观光当地的酒吧、不喝喝当地的美酒怎么能行?
“两杯龙舌兰。”
贺尧急忙打断,道:“一杯就行。”
江半一挑眉:“你不喝?”
贺尧脸都快憋绿了,说:“下午吃那墨西哥菜,辣的我现在都感觉胃还火辣辣的疼。”
江半哈哈笑:“谁让你吃不了辣还强出头?早告诉过你墨西哥菜比较辣的了。”
“尝个鲜嘛,尝过了,以后就能避雷了。”贺尧捂着腹部,两条眉毛揪着:“我去上个厕所。”
“嗯。”江半目送他离去,视线在收回来之前,就察觉到角落卡座里,几道猎艳者独有的暧昧眼神随着她瞟过来,她不动声色,又用西语问打着领结的年轻酒保:“允许摄像吗?”
对方微笑点头。
江半没学过什么摄影,玩胶片机纯粹是旅途的小爱好。
她正仔细翻看着今日拍存的照片,耳后三寸倏然飘来一道低沉的嗓音:“hola。”
循声而去,是方才角落卡座那边的客人,棕发碧眼、五官立体、络腮胡,性感健硕,衣着得体,典型的大众情人。
江半礼貌回复了。
络腮胡点了杯威士忌,脸上挂着客气的笑容,正欲开口说话,被江半抢先打断,很不客气地吐了句洋文:“fuckoff。”
络腮胡一愣,继而轻轻笑了几声,似乎并不觉得尴尬,依旧张弛有度。
这倒让江半有点尴尬了。
络腮胡道:“其实...我是想向你问你那位男伴...但我好像判断错误了,既然他是你男朋友...那打扰了。”
啊???
江半又惊又囧。
真是艹了,她现在只想捂着脸遁地走。
江半讪讪道:“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不过他不是我男朋友,而且你判断的也没错,你要是想认识认识,等他回来了我跟你介绍。”
络腮胡一挑眉:“他不是你男朋友?那你男朋友呢?”
“在家。”
“嗯...”络腮胡又笑了:“我也跟你道个歉。”
“???”
络腮胡冲她眨了眨眼:“其实我就是冲着你来的,但你刚刚那么刻薄,实在有点让我难堪,所以才...”
啊?我他妈???
还有这种套路的吗?
江半倍感莫名其妙的同时,又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并且他并没有那种一般猎艳者所表现出来的急功近利,先不管他是不是藏得深,态度是挺谦和的。
所以她也没有了初始那种犀利,随意交谈了两句墨西哥当地的风土人情便撤退了。
这一路虽是未知,但已经有了个比较奇妙的开端,不仅仅是因为遇见有意思的陌生人,还因为遇见有意思的故人。
江半眼尖,几乎是埃布尔一登台,就瞄到了这名驴友以及他随行的小伙伴。
该怎么说呢?这缘分就有点...妙不可言。
埃布尔看到她,惊呆掉了下巴:“小半?你怎么也来啦?”
“跟你一样啊。”
埃布尔给了她一个热情拥抱,见着一旁的贺尧,又问:“这是?”
“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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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幸会。”埃布尔和他打过招呼,环视了周遭一圈,道:“大满呢?”
江半预料到他会这么问,神色并无什么起伏,倒是贺尧,怔松了几秒。
......
埃布尔听她说完了冗长的、完整的故事,陷入了无声的沉默当中。
“我还以为他...你为什么当时没有跟我提起过?”他抱住了江半,感性的人听到悲情的故事总是爱掉泪,他抹了抹眼尾,喃喃道:“真不敢相信...”
江半微笑,轻松坦然的口吻:“都过去了。”
埃布尔点了卷烟丝,叹息说:“我经常跟我遇到的人说,也许有一天我会死在路上,事实上我自己也是深以为然的,可当我听到别人...生命真是转瞬即逝,我们必须得及时行乐,不是吗?”
江半笑着点头。
埃布尔把烟卷递给她,带着丝狡黠的意味:“想尝尝吗?”
“不了,我不适合...这种东西。”
岂料一直沉默的贺尧出了声,接了过来笑道:“我试试吧。”
江半有点担忧,多看了他几眼,见对方回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心里的警戒线才放松了。
埃布尔问:“你要在墨西哥待多长时间?”
江半道:“不确定,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埃布尔给她斟了杯酒:“明天我会在起义者大道卖唱,你来听好吗?”
江半笑道:“好呀,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拉拉客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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