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高涨的情绪瞬间就蔫了下去。
说来说去,还是怪他,如果他没摘下银玉给他的玉牌,就不会被绑到妖界去,如果他没去妖界,银玉就不会满六界的找他,不找他就没有九天寻踪阵,不摆这个阵,可能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银玉若无其事的将一条烤好的鱼递到他面前,道,“推测的很有条理,为何不继续了?”
肖骁接过鱼,垂着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其实就是个惹事精?”
银玉问道,“为何如此想?”
肖骁道,“我觉得所有的事儿,绕来绕去好像都会绕回我身上,当时我如果听你的话,没把那块玉牌取下去,兴许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儿了。”
银玉道,“不以此种形式发生,必会以另一种形式发生,该发生的事情是躲不过的,这并非你之过!”
肖骁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句话。
银玉主动接着他刚才的话问道,“所以,你认为是我的寻踪阵引来了瀍洛?”
肖骁摇了摇头道,“不,不是你,是魔君,他故意将这个消息放给了瀍洛,这才引来了瀍洛。什么满魔界皆识的你的神息,全是假的,既然阵法并非谁都通晓,那么瀍洛隐于市井之中,接触的全是老百姓,怎么就有人识出了你的阵法,又正好闲聊时被瀍洛听了去呢?所以,这个消息,只能是瀍渝刻意透露给瀍洛的。只要瀍洛知道了九天寻踪阵,因为妙烟儿,他必定会来求助你,这才有了瀍洛妖界找我们讨说法的那一幕!”
银玉接话道,“你怀疑魔君与束蕴合谋?”
肖骁点了点头道,“只有这样才说的通,只有魔君、厘戎都跟束蕴是同一阵线,这一切才连的起来!”
也只有这个前景成立,才会有后来发生的一切。
半载前魔君或是束蕴知晓了琴弦的材质,这才自导自演了一出束蕴从无间地狱逃脱的大戏,魔君是受了重伤不假,但却不是因为加固无间地狱的结界,而是为了给那些心地纯朴的男魔渡修为,助他们破镜,只有这样才能引下天雷。
但,天雷虽引了下来,却没能成功抽到雷丝,还受了伤,这样才说的通,堂堂一界魔君,为何会收厘之瑶送的护身法器了。
并非是瀍渝贪图那神元罩,而是他伤重,需要神元罩自保。
无皋山中的阵法,确实为厘戎所画,不过他画那阵却不是为了护山,而是为了锁住阵中的烟雾,如此便可以解释,为何一个迷魂阵要画三层那么复杂了。
只是那些识海所化的烟雾,在怎么吸收日月精华也凝不成琴弦,是以,才变作了护山大阵。
雷弦,雾弦皆无望,恰好这时瀍洛回来了,这才让魔君打起了银玉的算盘。
魔君知晓他们跟妙烟儿的渊源,是以,囚禁了瀍洛,索了妙烟儿的心智,驱逐了凌镜殿的宫娥,不,或许是那些宫娥也被锁了心智,这才有了欧乌头那些半载前入魔宫的宫娥。
魔君知晓瀍洛的性子,也知晓妙烟儿在瀍洛心中的分量,这才利用妙烟儿将瀍洛逼到了他们面前,将他俩带去了魔界。
魔君猜测,以银玉的性情,定然不会记得几百年前某一个女魔的气息,是以,才赌他们会去陵城寻找妙烟儿的物件。
妙烟儿的护心镜是魔君刻意放回去的,布这个局自然是为了请瀍洛与花濂入瓮,只有瀍洛和花濂都身陷囹圄了,银玉才会出手,所以就有了后来的遇魔君领兵围剿无皋山的那一幕。
按照如此推测,束煦,自然就不是魔君无意中派到陵城去的了,而是故意的,就在他得知了瀍洛去妖界寻银玉的消息后,便开始担心他们来了魔界后,会真的把束蕴就地正法,这才将束煦送去了陵城,为的就是给束蕴换幅躯体。
这样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最后发现束蕴的那个山洞之外,没有任何防护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在那里换的魂。
厘戎之所以会去陵城当守城领长,本就是为了悄悄的将束蕴和束煦送回魔宫,画什么护城大阵,护宅大阵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魔君会在银玉进山后匆匆赶来,就是既需要他们进山撞见他抓束蕴的那一幕,又不能让他们待久了发现山里的端倪,这才将他们请去了魔宫。
当然,请他们入魔宫是势在必行的,并不单单为了将他们引出无皋山,还因为束蕴的死亡需要他们的见证,所以才会特别在意他们会在魔界逗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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