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晨听着外面的打闹声,思绪却早已飘了出去,葱聋山,银玉神君派长右去葱聋山做什么?这个消息,要告诉那个人吗?
魔界凌镜殿内,束蕴惊喜的抱着那把凤凰琴瞧了一遍又一遍,站在一边的瀍洛终于等的不耐烦了,道,“你看够了没有?能不能先把人救了,在欣赏你这把琴?”
束蕴撇了瀍洛一眼,道,“急什么,琴虽已修好,但音色还未试,魔王总不希望我为三王妃奏琴时,因未试音,而出现什么差错吧!”
瀍洛怒道,“那你还不快试?”
束蕴却丝毫未将瀍洛的急切看进眼里,又将那琴弦抚摸了一遍,这才改跪为坐,将琴架在盘起的双腿上,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弄,一串如梦似幻的琴音便流泻而出。
端坐在殿内的魔君,听了这串琴音,神色出现了片刻的恍惚,竟是那首《梦蝶》,这是束蕴用凤凰琴为他奏的第一首曲子。
琴音缓缓响起,柔和的音调忽而如愉悦的蝶儿展翅飞舞,忽而如人迷茫的心境不知身在何地,一首梦蝶奏出了化蝶之人的心境,也展示了凤凰琴的玄妙。
直到这时,肖骁才晓得何为怡人心性,这只是在普通不过的一首曲子,由凤凰琴弹奏出来,竟能得曲中之境,将人的心神带入其中。
一曲终了,在场的人除银玉外,皆从梦蝶之境中醒过来,就连急躁如瀍洛,此时的心情也略显出些微的忧郁,声音都比方才低了几分贝,道,“确认过了吧,凤凰琴既然音色无恙,总能救妙烟儿了吧!”
束蕴道,“我既答应了少尊救治三王妃,便不会反悔,请魔王将王妃请出来吧!”
瀍洛自玲珑塔中出来后,折腾了许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一听这话,急忙走进内室,将坐在榻上弹琴的妙烟儿抱了出来。
在见妙烟儿,已然不复当初的红润好气色了,只见她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且无神,像极了当初无皋山内石屋里的那些女子,七年就已如此,若是八百年,还能有命在吗?
如此变化,难道瀍洛没注意到吗?魔君是怎么跟瀍洛解释的?想到此不由说道,“三王妃这气色看起来可不大好。”
瀍洛一边将妙烟儿放在软垫上,一边道,“数月前王兄遣人去请冥王,正赶上冥界出了点乱子,冥王一时忙乱,便未得空来为烟儿养护心智。这几日我见烟儿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本想着亲去一趟冥界,正巧你们便赶在这时回来了。”
肖骁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妙烟儿到底是八百年前出的意外,还是七年前出的意外,他们去冥界问一问冥王便会知晓。
又朝坐在束蕴对面的妙烟儿看了一眼,暗暗想着,或许,稍后待妙烟儿醒了,直接问她,也能知晓答案,不过,魔君会给他机会询问吗?
一阵悠远的琴声自束蕴指下流泻而出,如呼如唤,如泣如诉,像在对远游不归的人儿诉说着守护之人的期盼,又像在呼唤贪玩的孩童早日归家,突然,妙烟儿的睫毛颤了颤,一直空洞的眼神也出现了片刻的迷茫。
紧接着,身子一软便瘫了下去,被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她的瀍洛及时发现,两步走过去将她扶住,揽在了怀里。
妙烟儿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哑着声音,不确定的唤了一声,“瀍洛?”
只这两个字,便让瀍洛这铁血硬汉瞬间泪崩了,重重点着头道,“是,是我,我是瀍洛。烟儿,你可好些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妙烟儿费力的抬了抬眼皮道,“我好累,好想睡觉。”
瀍洛见妙烟儿终于有知觉了,惊喜的都快语无伦次了,忙道,“累,对,对,是应该累,我,我抱你去内室休息可好?”
妙烟儿轻轻答了一句,“好!”之后便合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瀍洛得了妙烟儿的首肯,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丢下还坐在殿里的一众人等,径直的走去内室,守着妙烟儿去了!
肖骁瞧着醒过神来的妙烟儿,朝银玉问道,“她,这算是好了?”
银玉答,“应是无碍了。”
肖骁又问,“那,怎么又睡过去了?”
银玉道,“长久一个姿势,由那柔弱的魂识撑着,如今缓过神来,自是会觉累。”
肖骁问道,“她要睡多久?”
银玉道,“少不得要数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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