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右听了这话,呆愣的看着银玉,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有些迷糊了,不晓得神君这副模样,到底是介意少尊不愿见他呢,还是不愿下凡去呢?
冥界,妣修将最后一颗丹药的灵息渡与莲苗后,收起了功法,看了眼空空如也的丹药瓶,唤道,“暝!”
片刻后,一道黑影闪过,暝一袭黑衣出现在书房内,抱拳行礼道,“殿下!”
妣修将书案上的莲苗收与袖中,起身看暝一眼道,“我去一趟无上天,这几日冥界的事务便由你打理了。”
暝垂头道,“是,属下遵命!”顿了一顿又道,“只是有一事,需殿下亲自处理。”
妣修对着水月境整理着衣衫,慢悠悠的问道,“何事?”
暝道,“殿下可还记得,三千年前那个长跪奈何桥前,一心求见天族仙君的魂魄?”
妣修捋袖口的动作顿了一顿,侧头看向暝,道,“有些印象,他不是在北面地域当差吗?”
暝道,“那魂魄在冥界当差已满三千年,按照约定,今日殿下该为他实现心愿了。”
冥界的魂使、冥差,一部分乃是生在冥界的妖灵,不够格去天界又不愿入世投胎,便只得留在冥界当差了。而另一部分,则是凡界的魂魄。
凡界魂魄若不愿入轮回,奸恶者直接丢入忘川,良善者可向冥王许一心愿。只是这心愿并非轻易便能实现的,要在冥王管辖范围内,且不能影响生者气运,最后还需许愿者付出一定的代价。
暝口中的那个魂魄,便是与冥王签了三千年之约的。他以渡魂使的身份为冥界工作三千年,三千年后,冥王还他一愿。
当然,若在这三千年间,这位渡魂使在凡世或者黄泉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此约便自动作废。
说来,这三千年的确长了些。若是一般魂魄的心愿,顶多当个百八十年的渡魂使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凡人一世只得百年,这世许下的心愿,总不好叫人去下世兑现。
但这个魂魄的心愿与一般不同。他一不为子女求平安,二不为亲人祈富贵,而是一心想见一位天族的仙君,这事儿可就大了!
天族仙君,岂是一介魂魄想见便能见的?莫说提,连想都不要想。可那魂魄却是个固执的,死活不肯罢休,还跪于奈何桥前不起了,非要求见冥王。
初时,暝并未将其当回事,想着忘川河边灵气重,他一介魂魄能待多久?便由着他去了。
不想,这魂魄却较起真来了。
一日过去了,二日过去了,三日过去了,四五六七日都过去了,眼见那魂魄跪在桥前魂形都撑不住了,却愣是不起身。凭那些冥差如何劝说,就是不肯走,一口咬定要求见冥王!
暝被这魂魄的执拗激的来了脾气,将他晾在奈何桥前,甩袖离开了。他原想着,那魂魄都这副模样了,再过两日定然就熬不住,届时不想上奈何桥都不行了。
谁知,又七日过去了,那魂魄仍在桥前,只是这次不是跪了,而是瘫在了桥边。
暝听了魂使的禀报震惊不已,忙赶去桥前将他扶起,给他渡了些气过去,瞧着他那淡的马上就要融入忘川的魂魄,赶紧将他带离了奈何桥,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那魂魄救了回来。
无奈的看着他,问道,“你欲见哪位仙君?”想了想又问,“为何要见那位仙君?”
这魂魄刚来冥界时,魂息隐隐带着紫光,可见凡界一世没少做功德。这么个魂魄,要是平白的散了魂,他的罪孽可就大了。
那魂魄睁开眼睛,缓缓的道,“我并不知那位仙君的尊号为何。”歇了一歇继续道,“幼时,我曾被邪祟缠身,躺在床上昏睡半年之久,眼见就要魂归西天了,幸得那位仙君路过小镇,救了我!”
暝打量他一眼,道,“你还挺有仙缘。”又道,“不过,不晓得仙君尊号可就不好办了……”
魂魄闻言急忙坐起身,抢话道,“是位茶仙,曾在九龙山立过庙宇,如此可能寻到?”
花仙?若是花仙就好办了!
略一思索道,“你可知,天族仙君并非你这等魂魄能随意求见的?”
魂魄忙改坐为跪,俯身叩拜道,“在下求见仙君,只是想亲谢仙君当年救命之恩,并无攀附之意,望使者明鉴!”
暝定定看了他片刻,道,“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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