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齐楚玉这么一闹,李罄也不管王旸的叮嘱,换了身衣服便去找童晋南,前前后后将事说给了童晋南听了。童晋南也想不明白,饶承文恨自己也就罢了,为何要将自己女儿扯出来,他是失心疯了吗?他家还全都是女儿呢!
“你不必担心,送上去的折子都事先呈给王相国,他对你多有器重,不会将此事闹到陛下那儿去。明日休沐,我非得去找姓饶的不可!”童晋南气疯了,说话也不顾及了。
“劳老师费心了。”他沉声抱歉道。
童晋南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你回家好生给你夫人解释,让她别再去都察院闹了,若是真的闹到陛下那儿去,我也保不住你。”
“学生明白。”
师徒二人见过面,便又各自出门,童晋南先去找左佥都御史,李罄则是回家,先稳住齐楚玉,生怕她受饶承文的挑拨再生出什么事来。
回到家中,齐楚玉在餐桌前等他,见他回来,虽是还沉着脸,却还是起身帮他脱下外袍,不咸不淡道:“我以为不你回来了。”
李罄看着她,心中一阵无奈,也冷不下脸来,和声对她道:“这是家,我不回来能上哪儿去?”
齐楚玉抿嘴笑了笑,忙张罗着让他坐下吃饭,期间李罄问了些关于孩子与家中的事,晚些时候一起洗漱休息。齐楚玉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喊他,“夫君,我们离开京城好不好?”
闻言,李罄微微皱眉,疑惑道:“为何?”
“京中多险恶,我们何不回乡做个县令不受诸多约束多好?”
“人人都想进京,你怎得还想着出京?”李罄耐着性子解释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这个位置,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她顿了顿,没将想说的说出来。
“但什么?”
她叹了口气,翻身背对着他,“没什么。”
李罄看着她,叹了口气将她揽进怀中,亲了亲她的头发,柔声解释道:“留在京中,升官都要比那些外派的节约时间,而且我现在翰林学习,你知道吗?我朝相国皆出自翰林院,你难道不想做相国夫人?”
“真的?”齐楚玉回头看着他。
他笑了笑,“真的。你这些时日,就在家中安心养胎,不要到处乱跑,若是跑丢了,我上哪儿去寻这么好的夫人?”
“尽会哄人。”齐楚玉娇嗔地打了他一下。
李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哪是哄你?若是你想出门,让桂生陪着你去。”
“我要你陪我去。”
“好,改日休沐我定陪你。”
李罄左哄右骗,总算是将妻子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而接下来的是,就只能看童晋南如何去交涉了。
且说休沐后,李罄照常去上朝,翰林院的同僚都关心地问他那日是不是出了何事,他一一解释说是误会,早朝的时候,皇帝问过一些寻常的事,便宣布退朝。李罄原以为此事就此揭过,不曾想路上还是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那个人听说没?还是翰林的庶吉士,不曾想却是个抛妻弃子的小人。”
“是嘛?你怎么知道的?”
“他妻子将他告到了都察院,还说是童尚书要将女儿嫁给他。”
此等流言不绝于耳,不一会儿,全朝的官员都知道了,翰林院的人帮他出头,怒道:“你们是市井婆子吗?整日就知道乱嚼舌根。”
张易经过他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惹得他有微微不快,瞪了他一眼。张易见此,却笑得越深,调侃道:“谣言又不是我散出去的,你瞪我做什么?”
“舅舅瞪外甥,还问为什么?”张易不正经,他亦是不正经道。
张易:“……”
众人:“???”
“谁是你外甥!”张易被踩了痛处,红着脸争辩道。
“你父亲到我家提了亲,给我妹妹写了婚书,我妹妹是你继母,那我不是你舅舅谁是?”
张易被气得跳脚,但又无法反驳,挥袖走了。
众人一脸茫然,转脸看着李罄,“你和张之明是舅甥关系?”
张易,字之明。
李罄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改日再说,改日再说。”说着,便要去找童晋南。
且说童晋南,当日便去找了左佥都御史,威逼利诱一番才让人不敢将事上报,但此事是饶承文的手笔,就算是不上报,他自然也会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估计再过几日,皇帝就得听见了。
见李罄愁眉苦脸地过来,他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半是开玩笑又半是埋怨道:“你这么早成亲做什么?”
闻言,李罄无奈地笑了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学生。”
“人生一世,草长一春,就连朵野花都还可选择开不开,人怎么就那么多的人不由己啊。”
李罄悄悄瞥了童晋南一眼,有些摸不明白他的意思,便也没说话。
“你也别担心了,现在传得人尽皆知,陛下想不知道都难,但这本就是莫须有的事,你安抚好你妻子,到时翰林院和其他人的定会给你求情。”
所谓其他人,便是童晋南在朝中的那些好友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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