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子萱最怕别人提结婚这件事,尤其是当着柳嘉泽的面提,想不到苏年年这个克星张口就来。
要不是为了维持自己大小姐的形象,她早就将她狠狠数落一顿了。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挪向柳嘉泽,发现此刻的他神色阴郁,脸部线条坚硬,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果然,他心里是在意苏年年的。
坐了小半会儿,气氛简直尴尬到不能再尴尬,柳嘉泽看了眼姿态亲密的两人,再也坐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他这一走,顾子萱自然也是要走的,她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受气。
不过,她才刚刚起身,就听见沈郁廷用带着薄怒的声音说:“回去转告你父亲跟苏盛宏,做人呢,不要太贪婪,也不要丢了底线。”
顾子萱浑身一僵,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这几日,天气不是很好,总是暴雨连连。
苏年年这个暂时的经理,却是人气渐涨,拥护她的人是越来越多,因为她,公司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再也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
何盼盼变得更加黏人,简直成了苏年年的跟屁虫。
一开始,她总是做噩梦,每次醒来,枕头都被泪水浸湿,因为那种惧怕跟绝望还没有从她心里面消散。
苏年年给她带安神的东西,两个人一起去做心理治疗,渐渐地,那种恐惧也就被抛诸脑后了。
“其实,那不是我们的错,”苏年年边说边想起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她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所以我们没必要用别人的罪恶来折磨自己,而且,像他们那种人,是永远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
何盼盼一把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的,年年姐,我会努力忘掉的。”
因为那件事,高总还时常联系她,关心她的心理状况。其实,这就是一种弥补,因为高总始终后悔没早点阻止,不然那些家伙连她们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也不用挨那么多巴掌。
苏家三楼。
“把属于她的东西通通丢掉,我一个也不想看见!”顾子萱穿着睡衣站在房间门口,对仆人颐气指使。
仆人们一边麻利地收拾东西,一边小声议论:“大小姐又发疯了,这次扔完,不知道下次又叫我们扔什么。”
“谁知道呢,估计除了她自己,别的都想扔吧。不过这些东西好歹是二小姐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给人家扔掉,太过分了。”
然而,即使再过分,他们也不得不照做。
毕竟这苏大小姐的脾气,是有目共睹的。要是这位大小姐哪天安静静地不说话,也不发脾气,那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们几个不好好干活,在那里唧唧歪歪说什么,当心我叫我爸把你们都赶出去。”顾子萱双目睁大,面容有些扭曲,像一只龇牙咧嘴的豹子,充满了危险性。
可还有人担心:“大小姐,要是苏总回来问的话,我们……”
“你闭嘴!”顾子萱没好气地瞪了仆人一眼,那双眼睛就像是淬了毒的刀片,割得人生疼。
她冷哼了一声,道:“我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哪有那么多废话。我爸他就算是知道又能怎么样,一个都嫁出去的人,干嘛还把东西放在这里,不占空间吗?”
说着说着,大小姐心里产生了一丝快感,并且期待仆人们的反应。
但仆人们都低着头,生怕惹恼她,对于他们而言,这位大小姐,一点儿也不可爱,脾气坏,还三天两头地找他们麻烦,让他们无从招架。
“这么大的雨,你们拿着这些东西要去哪?”苏盛宏沉着一张脸走进来。
他最近因为忙着合作的事,很少回这里,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这幅场景。
顾子萱愣一下,面上露出惊诧,紧接着,身子就绷紧了,一种名为惧怕的东西,迅速包裹了她。
窗外仍在下雨,而且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苏盛宏身上也沾染了湿气,他手里还拿着把沾满雨水的伞,正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怎么,你们都是聋子吗?我问的问题听不见?!”
一个仆人扛不住压力,瑟瑟发抖地说:“大小姐说这些东西没有用了,放在那里也是占空间,叫我们全部扔出去。”
苏盛宏低头看了一眼那些东西,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沉默片刻,他沉声道:“我知道你恨她,恨不得咬她的骨头,食她的血肉,但她除了是苏家人以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沈家的媳妇。”
顾子萱不由得皱眉:“沈家媳妇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在苏氏上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苏氏继承人呢,我跟君远根本就不受待见。”
苏盛宏将雨伞交给仆人,凉凉开口:“你居然还记得起君远,真是难得。”
“我,我其实一直都很担心他的,可三叔你也知道,他这次犯的错,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回来,更别说我了。”顾子萱一边说,一边后退,想找个机会,彻底退出苏盛宏的视线。
苏盛宏”嗯”了一声:“这么一说,你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去公司上班,把公司给我弄得乱七八糟;叫你待在家里反省,你把家里也折腾一遍,看来,我得赶紧给你找好婆家,省得你老做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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