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原来大伯希望被绑走的人是我,”苏年年也不想跟他废话,但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很好,那我顺便跟沈郁廷讲一声,这件事不用再插手了。反正我在你眼里,就是颗灾星。”
“你,你……”苏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给气得铁青。
不过,他这会儿有些后悔,虽然他不怎么喜欢这个侄女,觉得她一身晦气,但不得不承认,她身后的沈家可以帮上大忙。
苏年年叹了口气:“大伯,也不想跟你吵,为了堂姐的安全,我觉得我们最好是心平气和一点。而且,我刚刚得到消息,堂姐她已经被人转移了位置。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绑匪应该不单单是针对我,还针对我们整个苏家。”
苏父听了,眼皮子狠狠一跳。
他下意识就想到苏家在生意场上竖立的仇敌,可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到底谁对他们家有这么深的仇恨。
苏盛宏却是心知肚明,不过他也知道顾子萱除了吃一点苦头,不会有生命危险,因此也没太放在心上,但想明白的苏父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都宠在心尖上,所以他一刻都忍不了,直接冲进了苏盛宏的办公室,不顾在场的秘书,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迎面就是一拳。
秘书不禁倒吸了口气,她掏出电话正要叫人过来,只见苏盛宏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苏盛宏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迹,用非常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苏父苏盛荣看,脸上还挂着一丝笑:“大哥是想把怒气撒在我身上吗?”
苏盛荣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你不用在这里跟我装,你明知道是谁做的,却跟没事人一样,你别忘了,子萱她是你亲侄女,你可是看着她长大的。”
如果不是他安排苏年年去参加那个什么鬼饭局,哪里会出这种事。
“大哥讲话可真有意思,好像是我派人去绑架一样,”苏盛宏在办公椅上坐下,脸上依旧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就像你说的,子萱是我的侄女,我怎么可能狠得下那个心呢。”
苏父眉毛挑了挑,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苏盛宏又道:“我想你肯定是听到某些消息才找过来的,是年年告诉你的么,说这件事跟我有关?”
没有人注意到,他问这句话时,瞳孔紧缩了一下。
苏盛荣摇头:“当然不是,不过盛宏,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那小兔崽子之所以这么恨我们苏家,不就是因为那场饭局么。他叔父刚回国,就被沈家狠狠收拾一通,他得罪不了沈家,还不得折腾我们苏家吗?”
说着说着,他心里又是一阵烦闷。
天色愈晚。
回别墅的途中,苏年年收到一条没有显示号码的信息:如果你想你堂姐好好活着,那就用你自己的命来换。
沈郁廷坐在身旁,他余光微微一瞄,脸色立刻往下沉:“看来这人不收拾是不长记性了,竟然还敢在你身上打主意,张恒,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张恒忙不迭地点头,他很久没见沈总这么生气了,声音冷得吓人,心里不由得替那绑匪担忧起来,这要是落在沈总手里,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按照张恒以往的想法,少奶奶就不应该插手这件事。
却不想,下一秒,他就听她说:“我去,如果这一次就这么算了的话,那个男人,还会卷土重来,反正他的目标是我,这一次没有成功,还有下一次。”
苏年年见沈郁廷不说话,只盯着窗外,便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于做作了?”
沈郁廷头也不回,脸色阴沉,声音清冷:“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去的。”
绑走顾子萱的男人叫邹云深,他已经派人调查过,他学历高,心思缜密,做事情麻利干脆,在密度极高的工作中,也极少出错,然而,往往就是这类人,他们做出来的事情比想象中还要残忍。
坐在床边,苏年年的心还是无法平静。
她思来想去,最终想出一个颇为稳妥的办法,反正那邹云深也不认识她,让一个人假扮她去不就是了。
“怎么,你还在想怎么救你的堂姐?”
沈郁廷口气相当不好,因为在他看来,顾子萱这纯属于因果报应,更何况,他们苏家还将她视为灾星,几次三番地羞辱她,也不给好脸色。
苏年年咬了咬唇,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轻轻蹭了蹭。
沈郁廷冷哼一声,火气却是消了一大半,他从没指望过她跟他撒娇,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语气缓和了不少:“警方已经找到地点,很快就会把你堂姐救出来,再说,那邹云深也没那么傻,他不可能为他叔父,把自己整个人都搭进去。”
苏年年脸色顿时嫣红一片。
沈郁廷说的没错。
邹云深此举正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筹码,因为他那堆亲戚都指望他叔父过活呢,要是这叔父垮了,那些人肯定得去喝西北风。
他无非就是想演一场戏,将邹家所有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样他才有机会打苦情牌,让邹家那些长辈明白,邹家的命运不能系在一个人身上。
邹云深坐在光线暗淡的地方,瘦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从侧面看,又给人一种忧郁哀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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