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荣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均匀,沈郁廷又给他补了一刀:“苏总好像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合作,也忘了,我还是她的丈夫。”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顾子萱又开始嫉妒,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人护着她,
苏盛宏这时候跳出来主持局面,一脸无奈地道:“我都说结束了再谈,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吵架又不能解决问题。”
雨虽然停了,但气氛依然僵硬。
她苏年年已经不想跟苏盛宏他们打交道,他一贯都是,先让人在前头打头阵,作恶人,自己再出来扮好人,收拾所谓的残局。
心头一阵发堵,她握紧了手指,沈郁廷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就知道她身体吃不消了,忙将她揽在怀里,他眸色沉沉:“闹归闹,希望你们注意这是什么场合。”
他的眉梢眼角都染上了一层寒意,好似要将人冰冻三尺一样,那脸色也是阴沉至极,如同此时还未放晴的天空。
顾子萱不由得吞了口水,她才发现,这沈郁廷生起气来,比三叔还要可怕,尤其是那双让人看不透的眼睛。
她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出言讽刺两句的,可看到这情形,已经滚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心头一阵乱跳,好像有人抓着她的心在狠狠蹂躏。
沈郁廷并没有给他们反驳的机会,他话一说完,直接将苏年年横抱起来,转身就走。
众人都有些发愣,原先那几个附和的人,也都有些惴惴不安。
苏年年虽然表面上平静,但她其实是在强撑。
心早就凉了,可还是被这些人的言论伤到,那些话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她的心上,又像是被人抛弃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看不到任何边际,只有自己,孤苦伶仃地在海上漂泊着。
沈郁廷看她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张恒一路小跑过去,把车门打开,他从没见过少奶奶这个样子,心里也急了,急得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你把车给我开好就行,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沈郁廷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让他的心沉静了下来,可张恒从后视镜里看到少奶奶的那张苍白的脸,他心里还是担忧。
“沈总,难道那帮人我们就这样放过了吗?”他一想起那些邪恶的嘴脸,就气得牙根发痒,恨不得将他们一一收拾掉。
明明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他们却个个想置她于死地,尤其是顾子萱,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心肠却如此恶毒。
沈郁廷冰冷又吃鼓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放过,想都别想,自己做下的恶,那这恶果也得他们自己吞下去。”
雨又飘了起来,空气变得潮湿又阴冷。
顾子萱连着打了好几个寒颤。
葬礼一结束,她就寻思着去找柳嘉泽,葬礼他也来参加了,但一直没怎么露面,想来她也看清了苏年年的嘴脸。
虽然说,那些坏事基本都是她逼迫她做的,但是她可以不做啊。反而还在那抽出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好像很无辜很委屈似的。
柳嘉泽站在走廊里发呆,他的身影看起来十分孤寂。
刚刚那场闹剧,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同时也感到心寒。
苏年年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他就知道顾子萱他们骨子里多恶,可没想到竟然恶劣到这种程度。
看到沈郁廷维护她的样子,他再次懊悔。
“嘉泽哥,你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啊,让我找了好半天。”顾子萱微微喘着气,脸色红润,看样子就知道跑得很急。
柳嘉泽没看她,依旧盯着远方,声音冷冷淡淡:“找我做什么?”
顾子萱没在意他的冷淡,微微一笑说:“我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只是想揭穿苏年年的真面目,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还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好似先前那番言论都不是出自她口。
“我想的哪样?”柳嘉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子萱,你好像从来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或者说你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错了。”
顾子萱闻言,脸顿时垮了下来,语气里也没了讨好的味道,反而多了几分咄咄逼人:“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苏年年,看着他难受,你也跟着难受,是不是?”
柳嘉泽不做声,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惺惺作态的怪物。
顾子萱也算不得厚脸皮,她只是想靠近自己喜欢的人,所以将自己的姿态一再放低,可没想到,她跟他之间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连半步都没有靠近。
眼眶迅速红了,她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笑,看上去似乎很轻松,但实则,心脏好似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牢牢捆住,疼得她浑身僵硬。
“你再怎么喜欢她都没用,”顾子萱的语气变得阴阳怪气,她死死咬住下唇,笑容逐渐加深,”你先前走得早,可能没注意到,苏年年已经被气得进医院了,当然,沈郁廷是不欢迎你去见他老婆的。”
后面那半句,她故意加重了语气。
柳嘉泽脸色立刻变了,连忙问道:“送到哪家医院去了?”
“不好意思,对于她的事,我一概不关心。”
说完,她苦笑着离开,柳嘉泽自然也没看到她眼角流出来的那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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