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讲的话不够狠,所以顾子萱至今都对他心存幻想,仍不死心。
柳婧也气得不轻,看着弟弟这个维护的动作,她的心情变得万分复杂:“嘉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苏年年她是结了婚的人,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
这句话就犹如一根冰冷的钢锥,深深刺进柳嘉泽的心里,他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
是的,只要他们一天没离婚,他就只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影子,只能默默跟随在她后面。
然而长时间的痛苦压抑,让他不愿屈服,此刻,他也没多想,直接脱口而出:“年年她离婚是迟早的事,我跟她在一起又如何,你们这么千方百计的反对,还不是因为那所谓的门第观念。”
年纪还小的时候,他就表露出对她的喜欢,可是母亲那个时候说不可以。柳母一直认为,苏家那几个男人都比较自私自利,而且城府颇深,如是结成儿女亲家,只有他们柳家吃亏的份。
她还苦口婆心地对儿子说道:“你不能看见一个好的,就扒着不放了,那往后遇到更好的,该怎么办?做人,眼光要放长远一些。”
顾子萱手里晃动的那串钥匙,犹如一道催命符,让柳母刹那间脸色发白。
没想到她儿子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被这个女妖精给迷惑了,连钥匙都塞到她手里。
她感觉自己的血压在不断升高,差点喘不过气来。
死死盯着柳嘉泽,柳母神色中都透着震怒:“不行,我说绝对不行,我也不是看不起谁的意思,但人家现在没有离婚,你插进去那就是第三者。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但也得为我们想想,往后你要我们怎么见人?”
柳婧否则快要被气炸的柳母,附和道:“妈说的没错,你做人不能太自私。”
气氛一下子转变。
柳子萱由被动转为主动,她眼底的冷意跟怒气一起迸发出来:“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嘉泽哥,要怪就怪苏年年,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注意这些。要是被那些小报记者给拍到,我看你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
这时候,大家才警觉起来。
柳母连忙让佣人去窗户那边,看看门口有没有记者。
苏年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觉得十分好笑,明明是让顾子萱表态的,转眼间就成了她的批斗大会。
偏偏自家三叔还保持沉默,面上毫无波澜。
她冷笑出声:“我不用跳进黄河,我也说得清,我不像某些人,明明做尽了肮脏事,却要在那假扮无辜,博取别人的同情……”
话还没说完,顾子萱就打断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扮无辜了,明明是你不知廉耻,都勾搭上门了,居然还有心思嘲弄我!”
她们两个就像针尖对麦芒,彼此不相让。
苏年年现在没什么牵挂,自然也没什么好怕的,她盯着满脸通红的顾子萱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又没指名道姓,你非得对号入座,那我也没办法。”
“你……”喉咙上如同长了刺,顾子萱铁青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婧这会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暗暗惊叹,没想到这小丫头的嘴倒是蛮厉害的,不像当初那个闷葫芦,被欺负了也不吭声。
那一次若不是她出现,这丫头早就被毁容了,她心中猛地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如果当初她没有制止,弟弟也不会跟她纠缠不清了。
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一场闹剧,这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
“可以了,适可而止。”沉默很久的韩三叔终于出来表态,他依旧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眼睛微微眯着,里面透着一道精光。
柳母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她知道,这个男人,城府极深,要么不出面,一旦出面,就会把事情彻底解决。而且他很看重苏家的声誉,想来也不会任由两个侄女这么闹下去。
苏盛宏面带笑容,态度看起来很是谦和:“我知道你们的目的,不过子萱她年纪小,不懂事,加上没怎么见过世面,所以才盯着嘉泽这孩子不放。我今天带她回去,一定会好好教导她。不过,柳先生跟柳夫人也得抽空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不管他有什么样的心思,都不能光沈家的儿媳……”
这一番话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换而言之,就是他今天来是给柳家面子,而不是把脸交给他们来踩的。
柳父离他最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浅淡酒香,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寒意:“盛宏,你讲这话真没意思了,我们好歹也是朋友,不能因为儿女的事,就闹得鸡犬不宁,老死不相往来。”
他看重的还是苏家的人脉。
虽说苏家的势力大不如前,但人际关系摆在那里,很多人都是通过苏家牵线搭桥,才拿到项目。
柳婧明白父亲的意思,可她心里还是窝火,觉得他们苏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饭菜早就凉了。
因为这诡异的气氛,佣人们连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把菜拿过去热一热了。
柳嘉泽无视柳婧投过来的眼神,他伸手将顾子萱手里的钥匙给拿走,在顾子萱惊诧的目光中,他幽幽说道:“我以前第一志愿填医科大的时候,你们费尽心思跟我讲,这行不易,将来肯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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