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们真的找过去,柳嘉泽一脸淡定。
他冷冷地看着沈郁廷,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你来得也太早了。”
沈郁廷语气也没客气到哪里去:“我来不是跟你计较时间长短的问题,她在哪?你让他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讲。”
柳嘉泽就站在门口,也不打算让他们进门:“她已经走了,听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沈郁廷不相信,那丫头明明就是个胆小鬼,连下雨天打雷都要往她怀里钻,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
他一把抓住柳嘉泽的胳膊:“你必须把话跟我说清楚,是不是你囚禁了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会让你痛苦一辈子。”
然而这充满危险性的话,对柳嘉泽说毫无用处。
他掀了掀眼皮,看着沈郁廷的眼睛,忽然问:“你喜欢过她吗?”
张恒一愣,这问的是什么混账话,不喜欢还能结婚么。
沈郁廷冷笑:“柳嘉泽,别消耗我的耐心。”
两个人的僵持,让张恒头疼。
他倒宁愿两个人好好打一架,也比干站在门口强,就跟两尊门神似的。
柳嘉泽死活不松口,还冷笑道:“连喜不喜欢都不知道,那还打听她做什么,我想沈少爷你应该也不缺女人,没必要揪着年年一个人不放。”
作为温文尔雅的柳医生,柳嘉泽很少用这么刻薄的语气跟人讲话,这回他是真的气急了。
虽然他不清楚两个人为什么吵架,但让年年生出离开A市的念头,想必吵得很厉害。只是那小丫头喜欢把心事藏起来,什么都不肯跟他说。
沈郁廷一个冰冷的眼刀子飞向柳嘉泽:“她是我的妻子,我想光从这一点上,你就没有资格过问我喜不喜欢她的事,而是该问问你自己,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就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被刀划出一条水痕。
张恒在旁边摸了摸鼻子,喉咙像是发炎,连着咳了好几声,因为他们这个模样,分明就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而且沈总的脸色已经铁青,估计他内心已经在咆哮,但还要佯装淡定,真是委屈他了。
沈郁廷脸色沉得都可以滴出水来。
柳嘉泽偏偏还在那挑衅他:“你说的不错,但是我想,你作为年年的丈夫,就不应该让她受委屈,也不该让她一个人跑出来,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要怎么负责,还是说,你们沈家人都是一个样,觉得她可有可无吗?”
沈郁廷突然间无言。
他当时的确没有想那么多,因为在气头上,考虑得不周全。
柳嘉泽见他神色有变,又发道:“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你得记住,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年年她不可能一直在原地。既然她选择离开,我觉得你跟我都没有资格去打扰她。”
张恒站在那里,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眼神无比幽怨。
弄了这半天,连一个答案都没问出来,反而被情敌将了一军。
他不得不上前,朝柳嘉泽微微一笑:“柳先生,果然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想身为男人,我们沈总来询问一下自己妻子的去处,应该没有错吧。再说了,我们又没有要去打扰少奶奶,只是想知道她确切在哪里,这样也好安心。”
沈郁廷是关心则乱,这会儿才醒悟过来,给了张恒一个赞赏的眼神。
其实沈郁廷也是关心她的,情况也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想到此处,柳嘉泽轻轻叹了一口气。
沈郁廷见他叹气,神色变得更加复杂,一抓住他的衣领,猛地拔高音调:“她到底去哪儿了,你给我回答清楚!”
声音仿佛结了冰,带着刻骨的寒气。
柳嘉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如果你现在赶去机场的话,应该还来不及。”
沈郁廷一颗心直直地往下落,一开始他还以为柳嘉泽刚才那些话,不过是他用来搪塞他的理由,如今看来,那丫头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
机场的大厅里,人来人往。
苏年年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人群,心里变得更加迷茫,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她离开之前,柳嘉泽还问过她:“你真的不打算跟沈郁廷讲一声吗?”
“讲了又能怎样?反正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备好签过字,放在床头柜里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见了面只会徒增烦恼。”
她更怕自己一时心软会留下来。
既然打算重新过日子,那什么都得是新的,手机号码换掉,关于过去的一切都换掉,唯独这也记忆换不掉。
这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看着那双黑得澄亮的皮鞋,她的心忽然狂乱地跳跃起来,胸口又是一阵胀痛,等她抬起头来时,眼神中的明亮迅速消失。
看着她这么鲜明的情绪变化,沈郁廷穽修长的手搭在轮椅扶手上,他的嘴角微微往上翘:“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我想我们是没有必要见面的。”在苏年年眼里,沈郁廷穽如同恶魔一般。
沈郁廷穽轻声笑了起来:“你还是跟过去一样固执,不过苏小姐,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们欠了一份怎样的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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