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廷的办公室,设计得十分简约,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
苏年年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电脑前坐了好一会儿了,眼睛里泛着幽幽的光。
墙壁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沈总,找我有什么事?”苏年年一副公事公的模样。
沈郁廷知道她是被周围的人伤得太狠了,所以一直很敏感,稍微不注意,她的警惕性就会提高。
好在在家里的时候,她没这么拘谨。
“当然有,不过你先坐好。”
苏年年微微一笑,立刻把手放得规规矩矩,一副乖顺的模样:“好了,您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沈郁廷忽然有些头疼:“有人跟踪你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讲?”
苏年年将头发拢到耳后,轻声说:“讲了又怎么样?就算把这个铲除了,还有下一个。我三叔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做恶事会藏着掖着,而他呢,偏偏要昭告天下。”
这也是很多人怨恨苏氏集团的原因。
紧跟着,她站了起来:“我跟他之间的这场仗,迟早都要打。他也许会忌惮你,但这也阻碍不了他对我痛下杀手,除非我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当然,她也知道,无论如何,三叔都不会放下苏氏集团的。
沈郁廷看她红润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心里生出一股子火气,但他知道在这里发泄没什么用处,便克制住了:“你下班后,跟我一起走。”
其实他之前也想过,下班跟她一起回家的场景,可这丫头总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好像后面有谁在追赶她似的。
只有回到家,她才愿意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很奇妙。所以爷爷在电话里一再规劝他的时候,他就很认真地告诉老爷子:“爷爷,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的,所以我不想墨守成规地活着,而且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喜欢她。”
老爷子那边沉默了很久才有回应:“喜欢又有什么用,喜欢一个人又能维持多久。感情这种东西是不定性的,永远没有利益来得重要,她回来,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爷爷老了,知道你们年轻人想法多,可万一她又像以前那样一走了之呢。”
他可不想再看到孙子借酒消愁的模样。
“所以,我才需要爷爷的帮助。”
老爷子愣了下:“你要我帮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说着,他愣了愣,自己都笑起来:“你小子,总是挖坑给我跳。”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待了会儿,气氛还算融洽。
沈郁廷看她穿得少,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操心的老父亲,担心自己女儿吃得少穿不暖。这在此之前,是绝不可能的。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衣服上还有热度,苏年年脸也跟着烫起来。
她忽然开口:“沈总,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沈郁廷幽幽地看着她,瞳眸愈发深邃:“你说呢。”
他把解释权主动递交到她手里,就是想让她知道,他不想逼迫她,但也绝不可能退让。
“我部门的资料还没整理好,我先出去了。”
当然,她逃不掉。
沈郁廷连带大衣一起,将圆滚滚的她抱进怀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来,你这个毛病是改不了了。”
突然之间,就像是有一股热流突然从心脏中迸发,连带着血液一起滚烫起来,她微微喘息着,想要挣扎,却又贪恋,她的嗓子突然间变得十分干涩。
她望着这张让自己魂不守舍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沈郁廷,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不愿做任何一个人的棋子,更不愿将自己的感情作为赌注。
所以,她急切地想要从他口中知道一个答案。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沈郁廷揽着她的腰在椅子上坐下,将一份文件抽出来。
苏年年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忽然晃了神,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跟沈郁廷穽之间的交易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难不成是沈郁廷穽泄露出去的?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毕竟人都有疏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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