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云清第几次杀人呢?
他好像记不清了,他也忘记他杀过多少个人,只是每当看着血干涸的时候,他有些不忍,可是他不想成为倒地的那一个,因为他也不想别人对他不忍。
“师弟小心!”
正当白云清盯着倒地的人出神时,他的周围不知觉已被五个断魂宗弟子团团围住,五人带着狞笑,步步紧逼。
可还未等他们靠近,便觉脖颈一凉,五人皆是瞪大眼睛,带着惊悚与不可思议望着对方。
因为从对方眼中,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的头落在雪地,而身体仍然站立在雪地。
白云清回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一脸担忧的聂明月,此刻的他除了担忧外,双目还充斥着冷酷。
“发什么呆!这可不是儿戏,你又不是不知道!”
聂明月满面怒气,将右手中的剑往左手一捏,用力狠狠敲在白云清脑袋上,可这一次白云清好像不觉得疼,反而是心头有些颤。
“放心吧,师兄!”
白云清重新振作起来,双目逐渐清晰,只是握在手中的问天,总不自觉的重了几分,可他挥舞着滑过鲜血时,倒让人觉得轻松。
聂明月微微点头,对于白云清的状况已了然于心,便不再此看护他,径自往另一边战场而去。
忽地,白云清身侧有个身着魔教黑衣、面部被遮住的弟子猛然挥舞手中的短刀向他奔袭而来。
白云清只觉身后有风声刀鸣晃过,惊愕之间回首,便见一柄短刀直指自己胸口杀来,气势汹汹,让人不寒而栗。
铿!
手中的问天在白云清的挥动下,不甘示弱地冲向那柄短刀,刀与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动的巨响嗡鸣。
只是当这刀身与问天相交时,白云清忽然觉得这柄刀的主人修为不弱,定非寻常魔教中人。
可从他身上白云清又感觉不到丝毫敌意,就连还在僵持不下的剑柄处传来的力道也不过微弱。
白云清只当奇怪,心中充满了疑惑,可他也不知谁人会在魔教与自己相识。
“这就忘了鄙人么?道友?”
那人一顿身形,抬刀向下一压,将问天击打落开,便立刻腾空翻身,退离一丈左右,负刀于背,优雅而不失风度地道。
白云清初听时只觉有些模糊印象,脑海里似乎听过这个声音,可一时却回忆不起来在何方何时何地听过,只是认为熟悉。
“我好像与你并不相识吧?道友莫非认错了人?”
带着警惕,白云清也不废话,趁着对方驻足言语时,早已抄起问天举头砍去,剑芒化为一点,在雪地的映照下忽地让那人的眼被晃住。
“不是吧,道友,这么直接,好歹让我装一装吧?”
锵!
剑似星似耀,只隐隐约约闪烁片刻,便化为道光出现在那人眼前。
那人反应迅速,眼睛虽微微失神,可他却不曾松懈,早在白云清身体微微颤抖而起身一动时,他便已做好拔刀的准备。
“魔教中人皆是十恶不赦之人,少说废话,乖乖受死!”
白云清怒吼一声,翻手一剑刺出,那人眼见前头有一剑从侧横斩而来,不敢大意,顿时脚下真气一转,倾身而动,躲过一剑。
“和你怎么这么难说话?简直鸹貔,不可理喻!”
那人带着怒气,愤愤不平地冲白云清吼叫两声,一边躲着白云清的剑,一边往身后拉扯身影。
“呵呵,什么时候魔教之人还会说些道理空话了,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还是醒悟?”
白云清穷追不舍,只是冷笑置之,偶尔回复他一两句,但他心头的疑惑也愈发强烈,眼前之人似乎真的是位故人。
锵!锵!
左刀飞于右,右剑斩于左,一前一后,一长一短,舞动时无声,只在碰撞时又携风带雨,金光乍现。
空中的飞雪被两人身体内传来的阵阵气浪震飞,脚下的冰也被蒸发成水,不知流向何地,露出光秃的地面,白云清双手握住剑柄,将剑横在胸前,而与他以眼相对的,是横刀与他僵持不下的黑衣人。
白云清盯着他的眼,灵动泛着波澜的目光,不禁让白云清想起什么。他猛然一瞥那人的腰间,果不其然,在那腰间正有一把合拢的扇子,而在观之此人身材,旧时一幕跃然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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