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麽?
赵松不在挣扎,冷眼旁观着自己的身躯被黑气所吞噬,先是从脚,而后由身,最后开始蔓延滋长至他的心脏与脑袋。
他眼里闪烁着一丝光明,那是远方有位佳人带给他的。
“只是……你倒是看我一眼呐……”
柔情的目光缓缓落在那巾帼不让须眉,可又有些柔美之人身上,看着她紧张的神色,不断周转在阵法各处,赵松多想叫一声她的名字。
“大哥!”
脑袋愈发昏沉的赵松,带着沉重的眼皮浅浅地闭上眼睛。只是刚一闭眼,他耳边似乎有些嗡嗡之声。
“二弟!三弟!”
猛然睁开双眼,不复方才颓然无助之色,赵松精神抖擞一颤,用力捏了捏手中的苦寒吟,可是四肢乃至身躯各个关节,都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自己牢牢锁住。
“死?可这里还有等着俺们的兄弟!区区天地不容煞兵,也配取我赵松之命?”
“啊!呀!”
赵松怒吼一声,真气在丹田内飞速运转,一周天,两周天……他以极限的速度将真气运转到极致。
归云剑阵内的凋兰,她虽奔走于各方之间,可心却不知为何揪着,直至某人被煞兵黑气所吞噬,她的心咯噔一下,好似破碎死去。
“你就这样去了麽……”
她抬头看了眼玉砌,玉砌杀伐决断的眼神里带着对她的怜惜。
“师父那儿交给我,若不想后悔,你便去!”
玉砌没有回头看她,凋兰也分不清玉砌说这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赵松就此殒命,若是死,至少……
“喝!”
一声娇喝自钱竹与孙柏身后传来,两人惊愕回头,齐声惊呼道“大嫂!”
凋兰没有答话,手持着自己的飞剑,宛若天外飞仙,直直奔向原本赵松所在之地。
“大嫂?”
他们本就离赵松不远,这模糊的声音落在赵松耳边,却觉震耳欲聋。
“大嫂?”
他又在心头嘀咕一声,一时竟不曾明悟,可转念一想之下,忽觉四肢有一股清流传来,脑门出不在昏沉,清醒无比,体内有些匮乏的真气此刻也如汩汩清泉不断涌出!
“半夜倚乔松,不觉满衣雪!苦寒吟!”
黑气内寒芒冲天而起,就在赵松呐喊声下,他身后隐隐有一条白龙虚影在腾云翻滚!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激发着他此刻已有些溃散的道心,就连四肢也在这寒芒加持之下微微能动弹两分。
轰!
煞兵黑气里传来一声巨响,只见一柄虚幻长枪光芒一乍,硬生生将黑气撕裂一道缝隙,光芒之中,有一人从中踏空而来。
“大哥!”
“赵松!”
赵松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自己,他的苦寒吟不知何时通白的枪身上多了一条龙影,修长而栩栩如生的样子,不惊让人叹服,好似这龙本就活在枪身中一样。
“言不必多,先缓住煞兵黑气再说!为两位大师拖延时间!”
赵松并没有沉浸在喜悦之中,他只是充满怜爱地扫了眼凋兰,恰巧二人四目相对。
扑通,扑通。
他的心没由来的跳的剧烈,颤动的胸口仿佛这心要蹦出来,扑在凋兰身上。
凋兰面色微红,连忙撇开,沉思不语。
“今天这天气可真好呀……”
赵松尴尬地笑着,挠头结巴道。
“大哥,你失心疯呢!这大雪漫天的,黑气通天的,哪里天气好了!”
钱竹嘟嚷着,大嘴一张,稀里哗啦的一句你是傻瓜的样子,不断捅着赵松的刀子。
“是的,这天气真好……”
凋兰羞涩的一笑,微微点头,小鸟依人地揉着自己的纤手,不敢抬头看赵松。
“我靠!这傻一个还好,怎么两个都傻了!我得天,你们别这样行不?傻不愣登的样子真想给你们一巴掌!”
钱竹连连摇头,捂住自己的眼睛,逼逼赖赖地嚷个不停。
“二哥,闭嘴吧你!你懂什么?你这跟硬竹竿,一直到天!”
孙柏一拍钱竹后背,拉着他就往前走,不时还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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