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与孟婆交手,你们在的应该听得一二,黑白无常早已不是黑白无常,如今的黑白无常,不过是披着人间面皮的煞兵罢了!与其称呼一句,不如直接道傀儡两具!”
“煞兵?”
宇文极惊呼一声,他也没想到黑白无常竟变为了煞兵,细想之下,他又开始打量着冥王,忽地他瞳孔放大,内心仿佛有着压抑的胁迫感,让他带着震惊与惊恐看着冥王。
若是黑白无常变为煞兵就能抗衡大少司命,那之前被心细的宇文极记起慧智与冥王对话里,说道冥王将自己变为了煞兵,那冥王不应该修为了得,不死不灭?
而同时,煞兵来于源黄泉幡,如今黄泉幡被慧智毁去,按照先前那些煞兵的生死,都寄于黄泉幡,黄泉幡已毁,煞兵当亡,为何冥王仍旧存在于世间,也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冥王定然隐藏了什么!
宇文极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大胆的想法惊讶到了,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但诸多线索穿插在一起,都暗示着冥王的不简单,也许他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至少慧智肯定是看走眼了!
一想到这儿,宇文极便有些警惕起来,看着自己几乎魔怔的青龙叔,他到嘴边的话又止于喉咙。
人生难得一知己,青龙如此,他宇文极也如此。
青龙、冥王,于万千人之中不过莽苍一粟,然而他们如今,却是于俩万中无一。
正如宇文极遇到李谪,于他,于李谪,谁也不过千万人之一,然而对于他们,却又是独一无二。
生与死轮回不止,有人生,有人死,二者相对,缺一不可,而介于两者之间的,便是天地之别的煞兵。
天地间,每一种生物诞生都有它存在的意义,煞兵也同样如此。
冥界接不了,世间存不了,煞兵游荡于尘世,却又不在三界之中,五行之内。
但索性煞兵修为不高,诞生条件又较为苛刻,且看黄泉幡下的煞兵,必然不能离黄泉幡,虽它陨落而沉沦,幡亡煞散。
只是黑白无常的来历着实令人疑惑,并不是黄泉幡下的亡魂所成,且修为如此了得,确实令人迷惑。
“孟婆身后有人,她和我一样,都只是傀儡罢了……”
冥王用失神的双眼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孟婆,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忧伤的神色不似作假,凡见者必为之动容。
“别假惺惺了,青龙,你也别被这儿糟老头子骗了,宁可相信世上有好人,也不可信冥王鬼话连篇,别看他如今人畜无害的样子,我就怕他等会儿背后给你两刀,才是真的狠!”
孟婆不屑一顾地谩骂着,话里之话自然有挑动青龙之意,但她并没有想过劝动青龙,而是实话实说,当然,这只是在她看来。
“呵呵,疯婆娘,你我之间貌似没啥仇怨吧,我真是好奇你为何情愿做个行尸走肉的傀儡也要杀我,不觉得可悲?”
“可悲?没什么可悲的,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翻滚油锅我也认,只恨还不能手刃汝!我恨不得食汝肉,扒汝筋,饮汝血!”
孟婆再也忍耐不住内心的火气,指着冥王一阵痛骂,若不是先前的伤势隐隐有牵扯的迹象,怕是此刻的孟婆早已爆起出手,冲向冥王。
锵锵锵!
铿锵锵!
阵阵锁链声与剑鸣声夹杂奏响,似波涛汹涌的海水,不断掀起风浪,猛烈拍打着岸边的石头,而这些石头,就是被摧残留下痕迹,甚至爆裂炸开的石壁。
眼见着地动山摇,石室摇摇欲坠的样子,晃得石室内的众人头昏眼花,气血翻滚不平,只是当事人却丝毫没有察觉,战斗还在继续,并且不仅仅是之前的试探,各自都拼命地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想要一搏输赢。
轰!
大少司命二人同时一跃而起,对着石室剑指一挥,一声巨响自石室头顶爆炸出声,原本暗无天日的石室此刻也露出第一缕白阳,终是被黑暗笼罩的石室此刻竟开始从空降下密密麻麻的白雪。
雪花从空中而来,还未落地就已魂飞魄散,变作一滴水,顺着落下,滴落在每一个人脸上。
冥王缓缓抬头,露出诡异的笑容,痴痴地盯着落下的雪。
石室位于玄冥崖深处,且这石室又是二层,自然在独立性上比较强,当初修建的前辈,便在山崖处的一尊悬挂大石开凿,建设如此石室,如今被大少司命一剑捅破窗户纸,自然而然飘落下雪。
“天变了,得多穿点衣服,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冥王浑白的两眼一闭,有些释然地垂下脑袋,耸拉着双臂。
孟婆见此状况,一声冷喝嘲讽,对着黑白无常碎碎念了什么,原本正与大少司命交手火热的黑白无常,像是神经受到控制一一样,发出震耳欲聋的凄厉吼叫,竟扔下手中的兵器,不顾一切的冲向闭目的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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