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慧智拔剑的手,冥王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走上这一遭,至少,他还算半个冥王。
“我不过是个插曲,可我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你说是吧?”
黄泉幡入声凿地,冥王手臂瞬间被黑气缠绕,只见他右手往虚空一拉,一柄长剑逐渐从他手中浮现!
“百年蚁穴蜂衙里,笑煞昆仑顶上人!洛阳尘!”
话音方落,虚空中灵光一闪,一抹亮色不期而至。
玄铁重剑般似凝固的剑身,巨刃之内是泛着寒光的利,巨刃之外是由着重甲般束缚的玄铁。
剑柄不长,可对于如今已不成样子的冥王而言,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但冥王还是一把将这洛阳尘拉出虚空,倚靠在剑身之上,两手撑在剑柄处,撕裂的大嘴带着瘆人的笑意,紧紧盯着慧智。
慧智这才细细打量着这把剑,说其为剑,却又带几分刀影,谈其为刀,却又双刃对握,剑柄修长,不似刀身,有刀锋刀背之分。
冥王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微微拖拉过头顶,一双早已只剩骨头的骷髅黑手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剑身。
随着他的手每碰过一个地方,洛阳尘的剑身上,总会有几缕黑烟吐出。
“洛阳尘?这剑的名倒是底蕴深厚,可惜你不是冥王,哪怕如今雀占鸠巢,剑与心也不会是从前那样顺,你不过是在自掘坟墓罢!”
慧智看着冥王手中闪过的黑色骨剑,虽然黑气翻腾,缠绕诡异,可他没有丝毫感应到对方的剑意。
能让慧智无法感应到剑意的,有两种人,一种是返璞归真的高手,而另一种则是能够下饭的人,显而易见,如今的冥王属于第二种。
“剑确实是好剑,方才我不过才唤醒它,它便在一刻开始反抗我,知道我不是他的主人,不过很可惜,冥王会的我会,他不会的我也会!”
噌!
寒光照衣,一抹黑色突袭闪烁,直奔白衣。
慧智侧身一斜,拔剑而起,拨剑一挡,黑白两色的剑芒从空中飘过,引发凌乱的风,掀起四周的灰尘。
铿!铿!
又是两声剑刃之交,冥王一记劈天盖地蛮横而下,重重向慧智砍去。
慧智身如狡兔,一连躲过三剑,一手握紧剑柄,一边躲闪一边观察着冥王孱弱的躯体下的破绽。
冥王先刺为主,伴以虚探,洛阳尘剑尖在前,刚一在慧智身前刺破长空,掀起一阵音浪,眼见直取慧智心脏之处。
千钧一发之际,慧智弓腰一转,持剑之手也由右手变换至左手。
洛阳尘剑刺落空,冥王撕裂地大嘴狰狞一笑,竟在刺空这一刻扬剑向上,挑剑奔向慧智脑袋。
慧智的剑已入左手,此刻右手轮空,而恰巧冥王变招之际,手中力道真气必然尽数在握剑之处,其余地方已然空虚。
趁此良机,慧智脑袋向后一倒,整个人倾斜而去,同一时间,没有一物的右手也在暗中凝聚着真气。
剑停留在半空中,慧智的头俨然向下,双脚腾空在上,见此状况,早已蓄势待发的右手在慧智一记回马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冥王。
“噗嗤!”
这一掌不偏不倚地刚好拍在冥王的如火柴般的胸口,可是却没有慧智想象中的拉开距离,反而冥王面无表情地顺手将扬起的剑又一次挥砍而下。
只不过这一次变换的角度不同。
此刻的慧智虽有些人仰马翻的样子,脸朝下,脚在上,但他凭借自己的一掌,已为自己寻找到了支撑点。
借着拍在冥王身上的一掌,将丹田内的真气再一次凝聚,掌法不行,那就腿法!
轰!嘭!
接连不断地狠狠踢在冥王的身体上,可那孱弱的冥王瘦小的身体里好似蕴藏着无穷的力量,竟堪比泰山一般沉重,仍由慧智如何用力,也不能令他后退分毫。
察觉到异常的慧智随即明白过来,眼前的情况已有些脱离自己的轨迹,要知道,眼前的冥王所表现出来的一系列,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原本灵活的身体似乎变得极其笨重,就连握剑的手也是机械如死人般僵硬地拿捏着,并且不会有任何挪移的迹象,仿佛被钉在上面一样。
不仅仅是冥王的动作,就连冥王的样子也是一样,他的双脚已经离地,之前凶恶有力的眼神也不复存在,只剩下呆滞死板的冒着绿光的两只眼睛,撕裂的嘴巴定格在那一瞬间,嘴角还微微扬起。
“呜呜呜呜呜!”
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剑刃,可冥王所展现的剑法,无异于村口老人噼里啪啦的砍柴,毫无章法可言。
看着眼前疯狂乱砍的冥王,似乎慧智已成了他地里的西瓜,一刀切一个,可偏偏慧智身法矫健,没有一剑能砍到他。
“他不见了!”
早已发现异常的青龙不由脱口而出,引得一旁的宇文极疑惑不解。
“跑了?”
轻声呢喃一声,看着逐渐失去意识的冥王,只剩下杀戮的本能,慧智知道,他已经走了,而且没有带着一丝痕迹,来得悄无声息,去的无影无踪。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就连对手的路子都没有摸清,敌人已然消失。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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