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悄然运转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哪怕在笨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这一次吞噬的噬幽泉寒气,竟然是从体内开始滋生的!
难怪这冷是深入骨髓,并且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连给自己反应一刻的机会都不给。
隐约间,他的眼珠转动方向,似乎看着东楼对自己笑了,那种笑容好像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一样。
只是这是刘飞羽被抬出门的最后一刻,在大门拐角处的最后一眼。
“九幽泉,你见过那人了?”
白嗤看着屋内只剩下自己与东楼,有些警惕地说了一句。
“见过了,今天就是他让我插手的!!”
“为什么?”
“大概是这个饵料比较适合……”
东楼只能这样解释,他望着刘飞羽被抬着消失的转角,陷入沉思,倒不是愧疚,只是觉得这只蝼蚁有些可怜,但毕竟是蝼蚁……
“蝼蚁只是蝼蚁,仅此而已……”
语气高了两分,甩着自己的双手,东楼带着淡笑逐渐离去。
白嗤连连摇头,喃喃自语道“估计有好戏咯!”
刘飞羽四肢虽被冻住,可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传来的触感,包括被董布、张顺、李雄还有华儒拳打脚踢的疼痛,他都能清晰地从接触的皮肤处感觉到。
此刻他能明显知道,自己已经被四人抬起,走在玄冥堡的外面,因为风声太大,耳膜子被吹得“嗡嗡”直响,不仅如此,他除却体内的寒气外,连着自己肌肤外的风雪寒气也能感觉到。
两种寒气就好像不是同一种类型,明明都是冷,却要他承受不同的冷。
“怎么样?”
“看了许多地儿,只有一处没有人负责!”
“哪儿?”
“玄冥崖!”
张顺回答的时候自己的喉咙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唾沫,乖乖,要知道玄冥崖是何地,只要在玄冥教待上一两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谓平地高楼百丈竿,再俯大地马平川,西极雪山之巅,自是漫天飞雪第一处,然而极点之处,便是另外一个极点,西极雪山的玄冥崖就是如此。
玄冥崖下,是眼入深渊不见底的沉处,哪怕只是站在玄冥崖触之可及的边缘,也能感觉来自深渊的凝视,让人为之颤抖。
“大哥,真的决定了麽?下面可是万丈深渊,若是落下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张顺有些颤抖地声音对着董布低声道,不难看出,他的话里包括眼神里,都写满了退缩二字。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都是一样的,与其让这小子活着给右护法找茬的借口,不如让他永远从世上消失!死无对证,谁知道这傻子怎么掉下玄冥崖的!”
“可是,屋子里可都看着呢!”
“看着?那又如何呢?”董布的眼神愈发狰狞惊悚,疯狂地怒怼道“他们可不想死,只要白老和东楼不说,今日没人看到过刘飞羽!”
“咕噜……”
李雄强忍着恐惧,深深吸了口冷气,咽下唾沫。
“动手!”
呼呼呼~
只有风雪的嘶哑回应着董布,其他三人像是魔怔一般,木讷杵着,既不说话,也不动弹。
刘飞羽只觉心头被狠狠揪了一下,连着噬幽泉的寒气与风雪的冷都不能让他觉得可以和自己现在的状况相比。
比野兽更为可怕的,是人心。
这话一点不错,至少此刻的刘飞羽是真的怕了,他想叫,可是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就连“呜呜”声也不能。
“我踏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董布狰狞着面孔,正要给刘飞羽一脚,送他坠下玄冥崖,只是他忽然蹦出某个想法,一下子窜然于心。
“怎么了?大哥?”
“呵呵,这小子不是不喝麽?老子尿他全身!让他死都带着尿下地狱!”
话音刚落,只见董布二话不说,直接解开自己的裤子,对着刘飞羽铺满冰霜的脸就是一股热流喷涌。
“嘘嘘……”
近乎一刻,董布欣喜地抖擞两下,使劲儿挤出几滴,抖在刘飞羽身上。
哪怕能闻到这股味道,可刘飞羽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问候董布祖宗十八代女性。
“结束了!废物!”
嘭!
一声巨响,一道雪白的身影从悬崖落下,仅仅是一会儿,就消失在漫天风雪里,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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