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丹青山的日子对于白云清而言,简直比猪狗还不如。
自那日回来后,被慧难安排打扫落叶,还没一半路程,狂风暴雨如期而至,他老早就猜到是师兄们在背后搞鬼,但没想到自己师父才是出力最多的那个!
但那天对于白云清而言,远远不是最后一次,而是再接下来的日子里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一次。
今天又是枯燥无味的一天,刚在练功房挨了悟尘师兄一顿打,又被慧难师兄告知,今天竟然又到自己扫地了。
“师兄……我都扫了好几天了,从我回来那天起,每天除了练功扫地,还要劈柴做饭,合着我才是小师弟,怎么是我照顾你们呢!”
“咳咳……是麽?我记得你没扫过吧?不是才排到你麽?不信?不信你去问问你的其他师兄?嘿嘿……”
慧难一脸得逞的奸笑挂在嘴上,别提多难看了,白云清愤愤不平地接过扫帚。
恼怒地道“你们都是串通好的!难怪叫我回来!原来是这样!年过了我就走!一天都不待,明年也不回来!”
“得咧!有这个觉悟是好的师弟,毕竟,师兄们都是过来人,哈哈哈……
不过当下,还是安心扫地吧,记得做饭哈!今天我抓了两只竹鼠,够咱们开荤了,待会我在去山下的溪水里抓两条鱼……嗯……顺便在……”
慧难一边岔开话题,一边就自言自语地走来了,白云清刚想插话,慧难就高声喧哗一番,将他的哭诉掩盖,搞的白云清连吐口水的地方都没有。
“唉!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小刁,我们都是可怜的娃对不对?”
白云清满怀期待地望着大门上伫立的小刁,有些欣喜的问。
小刁鸟都不鸟他一下,“嘎嘎”叫了两声,拍打着翅膀,飞向了山下的树林。
“没义气!枉我待你不薄,小刁……好歹帮帮忙吧,把屋顶的叶子吹下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轻微的风声。
这就是白云清这些天的日子,各种脏活累活换着来,今天是慧难找他,明天是慧空找他,就连自家老不羞也来找他,过得日子简直悲催,毫无人性可言!
不过大都是寻常琐事,起先白云清还有些烦躁不安,感觉师兄们都是在作弄自己,但连着几天下来,自己也就坦然接受了。
至少不会感到心烦气躁,以至于拿着扫帚便暴跳如雷。
“今日后至大年过完,你都不用再帮你师兄们做这些琐事了!”
这一天,如同往常一样,白云清照例接过慧难的扫帚,微微叹气的脸上却是平静如水。
“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云清疑神疑鬼地打量着自家师尊,白眉白发,胡须修长,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只是在白云清看来确实贱贱的。
“不过吧?老头儿,你会这么好心?”
“没大没小的!叫师尊!不然让你扫到大年十五!”
浮云道人一挥衣袖,高傲地抬头,看也不看白云清一眼,瞪着天空,没有一点儿道骨仙风的样子。
“师尊,师尊,您说得可是真的?”
“当然,为师的话岂能儿戏?”
“您的话就没真过!”
“嗯?”
浮云道人斜眼一笑,白云清立刻露出两排大门牙,笑着给他锤肩捏背,深怕得罪了这老头儿。
“算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在跟你讲讲,今天就不用打扫了吧!”
“真的?”
“真的!”
“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师尊对我最好了!”
浮云道人笑呵呵地走了,忽然回头来了一句“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今天除夕,去做饭吧!”
“好呀你!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才想起来,咱道观的规矩就是初一到十五不打扫,合着你们都算计好的?”
“非也,非也,徒儿,你可知你手中的是什么?”
浮云道人指着白云清手中的扫帚,颇有深意地道。
“扫帚呀?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在你眼中是扫帚,在老道眼中可不是!”
“那是什么?”
“它是你专属扫地的扫帚!”
“你个老头儿!我得把你的胡须都给你拔了!”
“哈哈哈……快去做饭吧,你师兄们都在厨房忙活,还有几个在山林里寻下酒菜呢!”
浮云道人砸吧两口,空荡荡的嘴巴里竟流出口水来,看得白云清两眼发昏,遮住眼睛不看他。
“天呐,我怎么会摊上这样老不羞的师父!”
“嘎嘎……呜呜……”
啪嗒!
白云清对天发誓,自己真的没有大气运,可这从天而降的两条大鱼是怎么回事儿?
就这样活蹦乱跳地落在自己面前,还摆着尾巴?
“我知道了!肯定是我这么久的辛苦,感动了老天,他特地为我送来两条鲜活的鲤鱼让我晚上好好犒劳自己!”
“嘎?嘎嘎嘎…………”
“你笑啥?小刁,脑袋硬了?”
白云清正沉浸在自我的安慰中,地上的鱼没有打搅他反而是飞到一旁站立的小刁发出嘲讽一般的叫声,让他心头一阵火气。
“呜呜呜……”
小刁指了指地上的鱼,又指了指自己,高傲地抬头,对着白云清做起鬼脸,拍拍翅膀。
“呜呜!”(那是老子给你抓的!就你还感动上天!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嘿!你这小刁,怎么总跟我对着干?皮又痒了吧?还不给我下来!”
“呜呜!”(你说下来就下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呜呜!嘎嘎……”(有种你给爷上来呀?来呀?来呀!)
“是你逼我的!臭雕!御剑术!”
白云清对着后背间一拍问天剑,刷的一下剑光一晃,落在地面,他看也不看地跳了上去,脚下真气运转,剑指对空两年一挥!
“喝!走!”
“嘎嘎嘎……”
小刁被惊地直拍翅膀,忽然回头眨巴眼睛,发现白云清还在那儿杵着,问天没有一丝反应。
“哼!妖孽!今日看在你带来的鲤鱼份儿上,就放过你,等我有空再来收拾你!”
白云清捡起脚下的问天,往道观的厨房飞速得跑去。
小刁呆了又呆,迷茫又疑惑地看着白云清,十分不解地叫着。
白云清暗自窃喜松气,一拍脑袋,嘀咕道“我都忘了我不会御剑飞行了!还好吗没出茬子!不然脸就丢大了,以后这只死鸟还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
一路嘀咕地走进灶房,白云清忽然有些不懂自己的诸位师兄了。
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上灶的上灶,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完全不像推给自己时那个遢样儿。
“云清来啦?呦,懂事儿,还抓了两条大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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