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清也没想到他还真去了,当初以为他只是说说笑,说以后找他去皇城,今日一听也颇为感慨。
再者就是艾和的坟墓,她墓地旁的无名冢土包高高,或许这个世上只有白云清与李元宗才知道,那是周家数口人的埋骨之地。
别了大娘,白云清一路向东而行,自己也不是当初的路痴小白了,还是能分清大致方位。
往东自百里中,有一县城,名同嵩县,此县城算的一方小城,北去瑞阳,南到临川,只不过东去则是极东荒原,倒也算不得天府之地,车马往来勉强,县里百姓依靠着田地种作,做些买卖,倒还能填饱肚子。
父母官名赵诚,至于能力如何暂且不说,但就凭去年在桐林村那钱跃说的那些话,他也就明白所谓的父母官是什么人。
他们可不是把百姓当做父母,而是做百姓的父母。
用着冠冕堂皇的借口,吃着百姓的身上肉,喝着百姓的骨髓血,完了,就连死也不放过,在安排个说得过去的罪名,一往大牢里抓。
对上面一禀报,呦呵,政绩满满,治安合理,升官!
毕竟是凡尘世俗事,若是这县城的父母官被妖邪鬼祟蛊惑,那白云清还能出手,只是探查一番,这都是他自己有意为之。
这不免让白云清暗自咂舌,世间还有这样奇怪的人儿?
没有被妖邪蛊惑,还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虽说周扒皮是罪有应得,但这赵诚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怎么做的比周扒皮还过分!
想不通,实在令白云清想不通。
不过这也不该他管,毕竟赵诚只是一介凡人,哪怕他作恶多端,为祸一方,也自有凡间的律法刑法处决他,还轮不到自己。
看着同嵩县诸多百姓惨不忍睹的生活,白云清也无奈,只能适当给予一些碎银,接济一下他们。
可是天下苦命百姓何其多,又怎是他一人能够照顾得过来的?
因此他也只能早些时日离开同嵩县,眼不见心不烦,这不是逃避,这是最好的办法。
打听过钱腾的消息,没想到这正直的捕快一年前就已经被赵诚扒去官服,离开了同嵩县。
没了故人,再待下去也是徒曾些烦恼,带上行装,往北出发。
北去是瑞阳城,不过一路上丛山峻岭,山峦起伏,跌跌撞撞地走着走着,白云清似乎又偏离了方向。
望着眼前这座高耸入云,山脉跌若连绵的山,白云清知道,自己又走失了。
山下有一告示牌,木桩深厚,排面整齐,桐油浇灌,石堆扎根,让这告示牌久经风霜雨雪,依然伫立不倒。
伏龙山,生人勿近!
“原来已经是到了伏龙山地界,这牌上所言倒也非虚,记得山海志曾记载,向东百二里,有龙伏困于山,能吞云吐雾,遮天蔽日,拦天地风华,此有三千载矣!”
不过三千年对于白云清来讲还没有这个概念,但伏龙山的确因此闻名天下,传闻这里关着一条真龙,却不知是真是假。
而再看这告示牌,想来是进入山中的人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或是各路妖魔鬼怪,凡人对于鬼神是敬而远之的,因此立牌为此,也情有可原。
但白云清可不是凡人,好歹也是从小练着丹青山真传长大的修士,况且如今又正直心高气傲的年纪,怎能被这几个大字将自己唬住了?
三下五除二,拔下背负的剑握在手中,心头顿时感到底气十足,两眼放光地向伏龙山走去。
伏龙山传闻有龙不知真假,但为何被称为伏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山头在前,呈仰天之势,隔远望去,仿若龙抬头;再细数山脉连绵,有左右个十座山峰伫立两侧,顺着山脉跌若起伏,浑像真龙在卧,欲要震天长啸。
山林自山脊山坡处延伸不觉,曲曲折折刨至尾端,更令伏龙山多了几分生气。
如果传说是真的,这里有条真龙被被关在此,那么白云清认为,会不会这伏龙山就是被关押的那条真龙?
毕竟不管是山的走势还是构造,若非都是山林树木,杂草走石,那坦言是一条真龙也着实不为过。
山上无道,小径羊肠曲折,一手持剑挥砍丛生的荆棘藤蔓,一手拉扯遮住上身的树叶枝干,淅淅索索的杂音在山里幽幽传响。
白云清也没想到,这上山的路这样崎岖,就连大道也绝了脚步,被荆棘占领。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伏龙山也一样,从前有路,而今没有,那更加说明山下告示牌没有错,这上面几乎已经没有脚印还有人的气息了。
但白云清终归是白云清,操持起问天,真气尽数汇聚在剑中,随后一记重剑斩对着前方一挥。
轰!轰!
山林里鸦雀腾飞,发出“嘎嘎”的凄厉声,这一声爆炸太过于响彻,几乎让整座伏龙山都颤了颤。
“什么人!敢在我得地盘撒野?没见着山下的告示牌麽?还敢不要命的上来!”
一声呵斥自深处咆哮而来,声音如雷震耳,惊地白云清双耳嗡嗡直响,待他稳定心神,方才打量起对面是何方妖孽。
黄纹相间的棕铜色皮肤,配上柔顺的毛发,巨大的爪子伸在嘴巴前舔了舔,嘴里露出馋人地笑容。
一根尾巴掉在地上,时不时甩几下,掀起一阵灰尘。
再仿眼他站立的身姿,粗壮的大腿与手臂刚劲有力。
最后是额头大大的“王”子,令人一眼就看到,醒目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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