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毛头小子,妄谈道,你知何为道否?”
罕柳不屑一顾地嘲笑道,就连原本生气地怒容也逐渐平静下来,仿佛白云清的话是他听到世间最好笑的事情。
“道者,谓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我自悟道以来,得大能传此篇章,修通天大道,成无上法身,号大妖,名罕柳!
尔年不过弱冠,妄谈这字,可笑,可笑!”
白云清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相反,他听得罕柳念出地法决,若有所思,冥冥之中有股说不出的玄妙之处,正巧应了那“众妙之门,玄之又玄”八字。
“妖就是妖,哪怕得此大道,有朝天之能,仍旧跳不出这恶性。
围城者,人欲出之;城外者,人欲进之!
你谓之道,你所修道,非大能所传之道,旁门亦能成大道,岂是尔这般熙熙攘攘,三三两两,世俗之道?”
白云清忽地心中有股明悟的火,这火燃烧着他的心,让他热血沸腾,让他不惧不恐,仅仅在这一刻,他看眼前的罕柳,仿佛已不是一只修为比自己强太多的大妖,而且一只九头蛇罢!
本我相?
白云清愣了愣,此时眼前的罕柳在他面前早已不是人身,而是彻头彻尾的一只长着九个脑袋的大蛇,而且那九个脑袋还不断争斗着,抢夺这身体的控制权。
罕柳忽然心头有些悸怕,他仿佛有这么一瞬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这毛头小子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可能!
罕柳心头不敢相信地咆哮着,又忆起自己得道数百载,竟被这小子妄言妄语乱了心境,着实悲哀。
“小子,你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这天道已崩,大道五十去其四九,你跟我讲道?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讲!”
罕柳不知怎地,总觉得自己看着白云清有些不自然,但细想这不过是个本事低微的二愣子,又有什么害怕的?
当下,他竟不自觉露出了本我相!
好家伙,果然是一只大妖!
你看他九个脑袋模样各异,表情不一,有阴柔之气,阳刚之气,阴戾之气,沉稳之气,大恶之气,贪欲之气,痴嗔之气,庸俗之气,以及令白云清没有想到的浩然正气!
前八个脑袋皆是蛇头吐信,獠牙蛇面,斜眼如丝,鳞甲覆身,颜色呈褐黑灰暗各类阴戾不详之色。
而那最后一个脑袋,着实有些格格不入,他的个头最小,身子最弱,在八个头外像极了一条蚯蚓。
可是他的模样却让人吃惊,头有二金角,角虽小但锐,金鳞在身,龙须挂嘴,獠牙已去,大眼望天,方方正正,嘴中吐气,扬眉剑出鞘,不似腾龙堪比腾龙!
只是这第九个脑袋比其他八个显得羸弱不堪,不曾见他争斗一次,言语一次,仿佛就是瘸脚的一只,拖累着罕柳的身体。
那八个脑袋没有言语,就已张开血盆大口,嘴里嗷嗷着,各自咆哮不同,像黑云压城样遮天蔽日向白云清冲来。
白云清虽是心惊,他也只惊罕柳本体吓人,黑色的鳞甲满身都是,大尾有一椎体尖刃之处,堪比刀锋,红杏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吐露着,让人看着有些发冷。
但让白云清吃惊地还是他那第九个脑袋,既不张嘴,也不吐杏,既不撇头而视,亦不张嘴蛇音颤颤。
“穷凶极恶之人,将死之时也有其言也善,罕柳九头,八头为恶,第九浩然,是隐蛇形将成龙之姿,所谓道,原来也不过如师兄所说,
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
世间有善就有恶,这罕柳也同样如此,那浩然似龙之头,必定是他曾寻正道所修,只是……”
白云清还在思索,那八个脑袋早已飞至身前,尖嘴獠牙,没有一丝犹豫,八张大口齐齐而落,向着白云清显得瘦小的身体一口咬下。
没有一丝慌乱与波澜掀起,白云清缓缓将手中的璞玉拿出,一阵金光耀耀辉辉,成了一道屏障,直直将他护在罕柳大嘴之中,任由罕柳怎么捶打撕咬,就是不能动弹白云清分毫。
罕柳用力合嘴,却怎么都无法将白云清吞下,气得他鼻孔大气连喘,其他几个脑袋也都跟着发怒,开始踏削辱骂那张嘴不能把白云清吞下的脑袋。
“小子!我生撕了你!”
罕柳阳刚之头怒火冲天,一口把白云清吐出来,随后蛇尾一摆,狠狠将他甩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坑,伴随沙石烟雾掀起又散去,可下方的白云清愣是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轰隆!
但即便如此,还是不能一解自己心头之恨,罕柳趁着白云清刚一落地砸地,那遮天蔽日的偌大身形傍身沉坠,激起一层一层沙石尘埃。
待烟雾消散,沙石落定,丝毫为损的白云清就站在那里,若有所悟地望着罕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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