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时已经冷汗直流,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不知道是紧张恐惧的原因,还是蛇毒的影响,心脏也跳得有些异常了似的。
她在地上坐下,捏着被蛇咬的伤口打算把毒血挤出来一些,可她手似乎都麻了,怎么也用不上力,而且她觉得脑袋也一阵阵发晕,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她呼吸急促,从旁边的树杈上折下了一根趁手的小木棍,准备划破伤口,让血自己往出流。她咬着牙,用小木棍往伤口上刺,疼得冷汗流的更多。
“呀……”她强忍着疼痛,闭上眼,干脆用力往伤口上一戳。
把木棍拔出来之后,温热的血就涌了出来,她又赶紧用手继续挤毒血。
这时,她看到远处有一点火光,火光一闪一闪的,逐渐离得近了,她知道有可能是杨老三找来了。
她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那条伤腿,艰难地往前走去,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杨老三的脚程很快,半刻钟时间就到了树林里,他用火把一照,看到地上的草被压得东倒西歪,而且发现地上有一滩血。
苏婉言那条伤腿一直在流血,杨老三也不傻顺着血迹往前走,并大声喊着:“姑娘,你是被蛇咬了吧,你快出来,我知道用什么草药给你治,时间长了就治不了了。”
苏婉言就躲在树丛里,没有出声,用力控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她也能找到解毒的草药,但这个蛇毒太霸道了,让她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似的。
杨老三的脚步还是近了,他拿着火把照了一下,晃得苏婉言眯了眯眼睛。
她就这样被找到,杨老三立刻从附近扯了几根野草,用石头砸烂了给她涂抹在伤口处。
“走吧,跟我回去吧。”
即使这种情况下,杨老三还是显得很怯懦,没有露出凶恶的一面,但苏婉言跟他接触了这么久,知道他其实是个内心很坚定,甚至说白了就是麻木冷血的人。
苏婉言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又往回走。
但从那天起,杨老三出门的时候就把大门给锁上。
过了两天,苏婉言的伤好了一点,杨老三晚上回来的时候跟她说:“我们这村子里缺女人,有好几家在跟我商量想娶你,我给你选了一户好人家。”
“你是我什么人,就答应人家要把我嫁了,你没有这个权利?”苏婉言气得朝杨老三大声道。
杨老三低声说:“原本我想把你留着给我做老婆的,但你年轻我不忍心,就把你嫁到别人家,那家的后生跟你年纪差不多,长得也不错。实话跟你说,进了咱们村子,只要是个女的,就不可能跑得出去。”
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苏婉言真想杀了他,但他同时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不忍心下手。
大概是人家的要求,当晚他就没有在家里住,锁了门就出去了。出去前还警告她不要逃走,否则抓住了会被人家打死。
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婆子,稀疏的灰白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纂儿,脸膛发黑,布满了褶子。
她是来给苏婉言送早饭的,苏婉言躺在床上,她喊她起来吃,然后就走了。
婆子出门又把门锁上,没多久又来了一个男的,在外面守着门。
苏婉言猜测肯定是要娶她的那家派来的人,她默默观察着,起来把饭吃了。
下午婆子又送了一顿来,她还是起来吃了一些。
隔天苏婉言就开始打主意,想跟看门的拉近关系,她走到门口,对看门的说:“大哥,你姓啥?”
看门的从门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但他没有说话。
苏婉言又问:“杨大哥跟我说把我许给了人家,你是不是我许的那家的人?我要嫁的人长什么样子?”
看门的还是没理她,竟然抽起旱烟来,苏婉言呛得咳了几声,再接再厉道:“你们给了杨大哥多少彩礼,他那里还有我的一只金镯子,他现在可是发财了。”
她说了很多,可那人就是不理她,她只好讪讪地回了屋里,又继续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婆子来给她送饭的时候看门的人还没来,她从床上起来,对那婆子说:“大娘,你们这是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啊?”
“关到你们成亲的时候。”婆子冷淡地说。
苏婉言眼泪就出来了,她用袖子抹了抹眼睛,哭哭啼啼地说:“我不想嫁人,我想我娘,想我爹了……”
她抽泣着,哭得很是凄惨,看得婆子都动容了。
“我娘得了病,病得很严重,我爹腿也不行,大夫需要一味重要药材才能治好我娘,说他现在手头没有,我就进山采药,结果从山上摔了下来。我娘可怎么办,现在可别病死了,呜呜呜……”
苏婉言哭得越发伤心起来,完全看不出来是装的,很快眼泪把袖子都打湿了。
婆子叹气摇头,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苏婉言继续哭道:“大娘你肯定有儿女,若是你的女儿不知踪迹,要被人关起来,强迫她嫁给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你会伤心吗?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死。娘啊,怎么办啊,不如杀了我吧。我要是先死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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