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梵顿时扯破嗓子尖叫起来,她拼命地蹬脚。
她看向旁边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赵三被女人的尖叫搞得心烦意乱,掐住许忆梵的脖子,龇牙咧嘴地说:“你给老子闭嘴!再叫,老子灭了你。”
许忆梵因喘不上气脸涨得通红,她渐渐失去了力气,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堕入黑暗之前,她似乎听见一个声音:“沈诺文,你他妈不要命了!”
再次醒来是在清水区中心医院。
她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她的爸爸许英达,妈妈何梦,还有家里从小带她的周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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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许忆梵第一次遇见沈诺文的记忆。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差点就是生离死别。谁还能有这么狗血的初遇,你说我跟他是不是注定要纠缠一辈子。”许忆梵盯着桌上的酒杯,面无表情地说。
她的对面,本该还有一个人。
但是今天这个人放了她的鸽子。
还是第一次放她鸽子。
许忆梵的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肖言。
肖言是许忆梵的助理,从她大四进入许氏实习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了。
“我跟沈诺文结婚多久了?”许忆梵问。
“今天正好两年,小姐。”肖言说。
许忆梵抬起手腕看着表盘,挑了一下眉,“现在是23点59分59秒,走吧。”
许忆梵知道沈诺文去了哪里。
她看着手机里的夏知发来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沈诺文,穿了一身黑,在陆清溪墓前放了一束向日葵。
陆清溪最喜欢的花便是向日葵。
两年了,他仍然忘不掉她。
许忆梵按下锁屏键,揉了揉脑袋,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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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许家老宅回到清水湾的别墅,这是她和沈诺文的婚房,位于蓉城最贵的地段,自从结婚就搬过来了。
周妈接过许忆梵脱下来的外套,然后从厨房端出一杯热牛奶说:“夫人,您可终于回来了,外面风大,喝口热牛奶暖暖胃。”
“谢谢周妈。”许忆梵喝了一口牛奶,冷冰冰的心上有点暖意,本来是打算问沈诺文今天有没有回来过,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话到嘴巴又咽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回到房间许忆梵给自己放了热水,在浴缸里泡了足足一个小时,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了才起来。
她擦着头发走到梳妆台,看见上面摆放了一个天蓝色的礼盒,心里有点小窃喜,但很快一股苦涩慢慢从心底蔓延开来。
礼盒里是一条钻石项链,新季限量款,之前和沈诺文去B市出差正好看见,当时就很喜欢,因为太赶时间,没来得及买。
结婚两年来,沈诺文一直是个三好丈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那种。
外人眼里,他是把她捧在心尖上的那个人,在哪儿都会想到自己媳妇,逢年过节,除了清明,许忆梵一定有礼物收,而且还准合她的喜好。
但她知道沈诺文不爱她。
A大所有人都知道,当年沈诺文和陆清溪是令人羡煞的一对鸳鸯,实打实的金童玉女,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和她许忆梵走进了婚姻殿堂,而关于陆清溪的消息一个都没有了。
许忆梵想,今天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本应该是陆清溪。
她把项链收进抽屉,正好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是沈诺文发过来的。
项链还喜欢吗?今天有个合约要签下来,实在抽不开身,抱歉。
许忆梵盯着合约两个字,脑子里闪过那张夏知发过的来的照片,轻嗤一声,想了又想才在键盘上打出:一如既往的好,谢谢。
回过信息之后,便把手机扔在一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窗户外面,一宿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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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诺文站在墓园门口把许忆梵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读了一遍,总觉得话中有刺,轻轻笑了。
“沈总,车已经备好了”一旁的刘助理不敢打断沈诺文的好心情,小心翼翼地说。
“嗯,回清水……”沈诺文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就响起来。
挂断电话,他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如澎湃的大海,暗涌流动,“去三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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