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妈打电话来说晚上回家吃个饭。”等她再转过头来时,沈诺文已经穿好衬衫,正有条不紊地系好领带,摆正手腕上的手表。
许忆梵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妈。
沈诺文是沈家的养子,一直被掩藏得很好,直到他20岁那一年,失踪了半个月,沈家才放出消息寻人。许忆梵醒来的第二天,看见电视上滚动播出的寻人启事,才知道原来那受伤的男人是沈家的半个少爷。
电视上的沈诺文非常好看,脸部线条凌厉,眉眼清冷,是她万年不变的口味。
许忆梵再次看到他便是在学校的迎新会上,而那时,全学校都知道沈诺文名草有主。
许忆梵就想接近他,刚开始只是因为那天的患难真情。
但是沈诺文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沈诺文越是高冷,许忆梵的心就痒痒的,就想得到他。
后来想着想着,就把自己赔进去了。
沈诺文不在乎她,陆清溪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把许忆梵放在眼里,有时还笑着用指尖点点她的脑袋说:“小梵啊,什么时候你也叫我一声清溪姐姐。”
“清溪……阿姨,哈哈哈!”这个时候,许忆梵心里一定是把白眼都翻到天上了,但是脸上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许忆梵拉回思绪,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他似乎从来没有不修边幅的时候,总能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打理得很好,连睫毛都是精致的一根一根排列在眼睑上。
“你再睡会儿,我要去公司了,晚点来接你。”见她不说话,沈诺文走过来,说着,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碰。
许忆梵摆摆手,转身又缩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的,等沈诺文走开,才露出两只漂亮狭长的眼睛看着他关上门,关门声噔地一声落在许忆梵心里。
沈诺文走后,许忆梵翻来覆去睡不着,给夏知播了个电话。
“小梵,怎么样,有没有去现场捉奸!”电话刚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夏知高昂的声音。
夏知是夏氏集团的二小姐,顶头上还有一个哥哥夏歌。夏家和许家是世交,两人从小便在一起长大。许忆梵的朋友不少,能和她一起下苍蝇馆子的只有夏知一个。
最好的狐朋狗友。这是许忆梵给她的备注。
“跟死人怎么捉奸?”
“不过这沈诺文表面谦谦君子,这两年怎么看,也觉得他应该是放下那个女人了,没想到……”
没想到是藏得太深。
“不过这人都死了,还记挂什么呢?你说你哪点比不上陆清溪,堂堂许家大千金为他沈诺文吃了多少苦,我都记得大三那年冬天,沈诺文被人下了药,如果不是你……”
“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这一纸婚约我也得来的并不光彩,这自己挖的坑还是得自己跳。”
许忆梵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赶紧打断了夏知。
爱一个人,扑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使做了些什么,也是没必要拿来挂在嘴边的,她可不想做一个怨妇。
“我可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啊小梵!要不咱去藤野会所喝一杯?你许忆梵不是贪图美色吗,要什么样的,我让那边先准备。”
许忆梵觉得夏知说得有理,人不能永远吊死在一棵树上。
正准备回答,突然想起晚上还要一趟许宅。
“方才家里打电话给沈诺文说今晚要回娘家吃饭。”
“让他自己回去,没必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得这么低,这个时候,不需给他面子。”夏知是一直被哥哥宠大的,说什么便是做什么,若是做错了什么,夏歌一定会在后面给她擦屁股。
许忆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好。
挂了电话,匆匆洗了个澡,挑了个最艳的口红,许忆梵站在镜子前面,左看右看,还是把本来挽起来的亚麻色长发散下来。
这个发色她保持了很多年,从18岁第一次看见沈诺文的那天起。
再看了镜子中的自己两眼,许忆梵满意地笑起来,突然想起周妈是个麻烦事,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从楼上忘下去,没看见周妈的影子。又到阳台上去张望着,直到看见正在花园里忙活着的周妈,才偷偷抿起嘴咯咯笑,一溜烟地跑出了清水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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