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几个长老点点头,仙都在经营生意上确实精明干练。唯有江啸天正襟危坐,不作任何回应。
台下一些掌门表面恭维,实则却互相交换眼神,沈世义的事情还没查清真相,大家都对章程风颇有微词,且他一向张狂,早已树敌不少。
“章门主可是个大忙人,一边要帮着后辈查明沈门主一事,一边还想要操持这么大个山庄。”莫河派掌门左正宁出口讽刺。
莫河也是经营水路,但仙都气盛,经常借势打压莫河,抢走他们多桩生意,但他们不卑不亢,凭借一副好口碑和聪慧头脑从低谷翻身,现在虽还不如仙都的发展,但他们已秘密转向走秦南的一条新航路,过不了几年,大有赶超仙都之势。
章程风只道他心有不忿,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左掌门,山庄没少接济你,可是你经商好像不行呢,若是各门派都像你莫河一样,那山庄岂不是很快败空?”
左正宁正欲争辩,严岚就抢先愤然开口:“山庄有规矩,各门各派不得相互打压,可是仙都却一直在针对莫河,还欺我焰刀,弑我师父!章门主,是你不把山庄放在眼里,还是你狼子野心,别有企图?”
严岚走近左正宁,左正宁扶住他。
焰刀门与莫河派长年交好,在莫河困难时还是焰刀门仗义相助,也因此他们才与仙都有了矛盾。
章程风脸色骤变,他现在确实与沈世义一事牵扯不清,但他已如实报告给江啸天,那天他与沈世义大打出手,两人都没有下杀招,并且伤势也差不多,谁知两人分开后没多久,就传来沈世义的死讯,焰刀门就此赖上了他,多次围追仙都派。
他为此次推选庄主准备了那么久,就因为这一事他已处于劣势,如何不气。现在严岚还明骂他狼子野心,他更是火大,想到自己已经很给他们面子,躲了这么久就是不想让两家闹得太难看,否则都会被除名,而现在在台上严岚还是要穷追着他奚落。
章程风暗蓄掌力,江啸天在远处已瞧出端倪,正起身准备化解,就见章程风的手被拉住。
“章门主气量大,不必与小辈计较。”一直安静站在原地的聂长楠看见了这边的针锋相对,担心大家在会上弄得难堪,忙起身来劝和。
他压下章程风的掌力,又站到严岚面前,“左掌门,好久不见,身体可安好?”
聂长楠谦谦君子,是北溟堂的掌门,他为人正直,性情温和,凡是有求必竭力相助,而且也不争不抢,为人称赞。
左正宁见是他,回以微笑:“劳聂掌门挂心,一切安好。”
聂长楠看向严岚,充满疼惜,“贤侄,节哀。”
严岚眼眶湿润,师父待他如父亲一般,如今死于非命,仍迟迟找不出凶手,现在还有几个门派对焰刀处处刁难,想趁难夺取他们门下的资源,幸得有左正宁与聂长楠出力帮扶,才不至门户凋零,想到此处难免委屈。
聂长楠拍拍他肩头以示慰问。
章程风骤然清醒,心想幸好没动手,不然更加有口难言。但瞧见聂长楠一副伪君子做派,又觉可气。
“聂掌门真会做人,只是章某听说,你一向淡泊名利,两袖清风,怎的今天却又站出来,难道也觊觎庄主之位吗?”
“章门主误会了,我只是怕大家伤了和气,冒昧出来做个和事佬。聂某这就回去,不耽误大家。”聂长楠镇定自若地走回原队伍,向章程风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章程风冷哼一声,不再与两人纠缠。
场下一片窃窃私语。
场上江啸天会心一笑,似乎对聂长楠的行为很满意。
金先生看台下这一番闹过后,迅速恢复主持,“大家都安静,安静!”
大家注意力回来后,他和蔼地向严岚发问:“严公子,你也是自荐来做庄主吗?”
“家师在世时,常教导我们,身入江湖就要秉承大义,既入焰刀门便要忠心守护,而身系衍玉山庄,也要担起守庄重责。师父多年来早已把山庄看作自己的家,他一直苦心经营陆商,就是想多为山庄出一份力,而他也一直敬重江前辈,常念叨着要做像江前辈一样的豪侠。”
严岚谈起师父,忍不住哽咽,焰刀门弟子也不禁泪目,遥遥唤他:“大师兄!”
严岚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师父在世时,就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只是他老人家再不能参加此盛宴。我虽资历浅薄,但也随师父走过很多趟生意,对其中门道涉猎一二。今为完成师父心愿,也为焰刀门荣誉,甘当不自量力,也要往前一站,以证我门派血气。”
“好!好!英雄心性,少年志气!你师父九泉之下一定会为你们感到骄傲!”金先生不住夸赞,台下一片掌声,台上江啸天几人也有几分感动。
江啸天对严岚也有耳闻,他是沈世义最器重的弟子,沈世义主要是经营江淮一带的玉石生意,近年却有些力不从心,大多转交给严岚打理。严岚机警过人,深谙生意经,已经收购整合了三大玉石商,要说水路章程风为大,那么陆路当属沈世义,而沈世义的背后严岚则出了不少力,现在由他接掌焰刀门,江啸天甚是欣慰,到不再担心焰刀门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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