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云与许云锡之前是假装昏迷,他们早在之前服了李恒给的解药,摄识香已奈他们不得。夜深人静之时,外面看守的两人早已困倦得靠着墙深眠,许云锡与盛凌云就趁此机会坐起身运气调息,真气流转间便恢复了七八分精神。
“李恒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拿到了解药,照我看来,他可能是与木先生做了交易,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需要我们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许云锡调好了内息,压着声音同盛凌云说道。
“李恒能与木先生交易的筹码不多,除非正如你所想,惊风门私运兵器一事谟罗人并不知晓,现在李恒想诱他们去芙蓉镇!”盛凌云端坐床上,如果真如他推测,他们现在其实很被动。首先,他们将没有余力去救陷困的船夫,这不合江湖道义,其次,一旦李恒计谋成功,明王造反一事就会尽数推给谟罗族,到时明王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立一大功,这又当如何?
一边是半路结缘的船工,一边是两次救他们的李恒;一边是侠义,一边是大义。侠义是他们的初心,大义是他们的责任,两难抉择。
“算算日子,江啸天也该到芙蓉镇了。”许云锡想着,又突然慌神,“我们只怕只能顾及李恒了!”
盛凌云闻言也突然反应过来,如果江啸天真的是明王的人,他一定会暗地里转移这批兵器,到时候李恒引木先生他们去扑了空,只怕除谟罗奸细的心思就白费了,还将陷于生命危险。
顾念到此,他们只能从最坏的打算筹谋起,所以此刻算作箭在弦上,只能回芙蓉镇。然后又心存侥幸,现在刺杀黎煊将军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沈将军暂时还不会处理这批罪犯,加上船夫本身无罪,关得久了仍然不松口,这群官兵也就应当知道他是无罪的了。
此刻的许云锡又何尝不是那群对他抱有十分期待与幻想的船夫,因为内心的一点愧疚,而把希望全寄在了沈将军身上,想想也是讽刺,也是无奈。
清晨,惊风门弟子已经收拾完毕,就等着峡口一开把船划出去,自然是瞒着这群无措的船夫。眼看时候到了,木先生却还未来,吴叔开始急躁起来,在甲板上不停张望。
峡口开了,已经有两艘船出得关卡,吴叔只能叫李恒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李恒先是小跑着出了吴叔视线,然后才扬着笑放缓步伐,不紧不慢的走着。
李恒一走又没了信,眼看第六艘船也通过了检查,吴叔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了变故,让弟子守着,自己前去寻木先生。
来到虞乐楼楼上,木先生的门敞开着,正训斥着李恒。吴叔气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走进去把李恒拉到身后,“木先生,你这是何意,把我当猴耍吗!”
木先生终于等来了吴叔,压住心中怒火撑着桌沿站起来,“惊风门不也把我当猴耍吗?”
吴叔身躯一震,还是犟着口,“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吴叔,你非要我明说吗?”木先生离开座位走向吴叔,四目相对,一个心虚,一个胜券在握。
“咱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不曾少你半分好处,替你开了鱼渊大道,你不怀感恩,更枉顾情义,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木先生愈说愈愤怒,眼里迸发出一簇簇火焰,烧得吴叔心里穿了个大洞。
吴叔自知背着谟罗所做的勾当败露,但是他不确定他们知道了多少,是银面人,还是芙蓉镇。
“你也说咱们是多年的伙伴,既然如此,是谁信口雌黄,竟妄想挑拨我们?”吴叔深知隐瞒无功,只能以进为退,一步一步套出谟罗口中的消息。
木先生冷嗤一笑,“难怪吴叔你迫不及待要杀了隔壁的两人,我才知道,他们是握着你的秘密。”
吴叔心里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也更加不齿盛凌云与许云锡,自称君子一派,其实不过是两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木先生,请听我说。”吴叔为了挽尊,谄媚着走到桌边,“恒儿你先下去。”
木先生转头看了李恒一眼,两人交换了意思,李恒便退出了房间。
李恒本想借机去到盛凌云他们的房里,但是木先生派了人把守,他只得若无其事的站在外面,等着吴叔出来。
吴叔解释了兵器是受江湖上衍玉山庄之托送来的,他们毕竟身处中原,又是衍玉山庄门下,自然还是要做做样子,而且这批兵器并不是供给边关战士的。
木先生并不相信吴叔的话。说来怎么会这么巧,鱼渊正与谟罗陷入战局,这批兵器就及时送到,芙蓉镇又是鱼渊的后备地,只要前线断了物资,他们就能马上补上,这就是谟罗一直久战不胜的原因。
吴叔说得口干舌燥,木先生仍不置可否,就在吴叔泄了气想离开时,木先生才微微动了动眼角。“咱们也是多年情分,你也为我们出了不少力,以后一旦桥归桥路归路,对谁都不好。不如这样,咱们一起去芙蓉镇,我要这批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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