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愠怒,瞪着这帮多嘴的侍从,“你们在议论谁,说来我听听。”
几个侍从大眼瞪小眼,神色惶恐至极,不敢开口。
“不敢说了吗!”祁如棠一甩衣袖,怒指其中一个锄草的婢女,“你说!”
锄草的婢女害怕的匍匐跪地,声音颤抖,“是……是二夫人回府了。”
要知道在祁府,乱嚼主人舌根是要被乱棍打死的,她们害怕到了极点。
“二夫人?”祁如棠疑惑,“二爷家的二夫人?”
“是的。”锄草的婢女连连点头。
“行了,都下去吧。下次再乱嚼舌根,绝不轻饶。”
祁如棠不耐摆手,眼中若有所思,朝着后院安阳阁而且。
几人如负释重,大大喘气,做鸟兽散。
祠堂
烛火通明,青烟缭绕,隐约间有三个身影手持供香,弯腰跪拜。
正是祁家家主祁忠与祁祥林夫妇。
祁忠起身,他已经是满头白发的年纪,眼中沧桑,望着祁祥林夫妇,无奈开口,“祥林,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如今祁家已是自身难保。”捏着大拇指的扳指,眼中晦涩,“护灵丢失,至今下落不明,对于小悦,我是有心无力啊祥林!”
林芝垂头,眼眶湿润。
祁祥林眼中悲愤,怒指身前牌位,“大哥!你看见了吗!我的两个孩儿陨落,如今唯一的孙女落入险境,你还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呵呵,祥林啊,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祁忠摇头叹息,指着胸口保证,“我祁忠绝对不会让你痛失爱孙,她一定会安全回家!”
“她如何回来!听信皇族所说,半月之后安全送回吗!”祁祥林大喝。
祁忠衣袖一甩,神色愠怒,“祥林!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微微思索,“我就实话告诉你吧,皇族不会动那些丫头,她们绝对会安全长到可以参加祭祀大典的年纪!”眼中深沉,直直望向祁祥林夫妇,“至于参加祭祀大典后,就要看她造化了。”
林芝上前拉住祁祥林,轻轻安抚,“老头子…”
“罢了…罢了…”祁祥林神色哀伤,带着林芝头也不回的出了祠堂。
独留祁忠站在原地,眼中悲伤不已。
都是他的至亲之人,他如何不想保护!可谁人知道他的苦衷呢?他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但身为家主的责任,他就不能把软弱的一面展露……
皇族,族内,唐家…那一个不是让他腹背受难。
夕阳西下,残云在天际翻涌,随着最后一缕余晖撒下,树林间绯红一片。
五辆马车行驶在林间官道,车尾后两队身穿盔甲,手持长毛的士兵齐步跟随。
这队人马,正是要前往霖月山庄的世家小姐们。
她们已经赶路半日。
中间一辆棕色马车内,祁悦坐在一角,靠着车壁昏昏欲睡。她的身侧是离歆,正靠着她肩上睡的香甜。还有一位女孩儿蜷缩另一角睡眼惺忪。
三人穿着一样的白色襦裙,套了一件粉色绣花棉袄,脖颈处戴着白色柔软兔毛,梳着乖巧的发型。
这是祁悦第一次穿着精细,不过她本身就长相温婉可爱,五官精致小巧,粉唇嘟嘟,粉雕玉琢。
“停车!”
车外传来林女官呼声,随即渐渐嘈杂。
祁悦揉了揉眼睛,拍拍身侧酣睡的女孩,“离歆,别睡了,快起来。”
“怎么了,到霖月山庄了吗?””离歆呢喃起身,脸颊睡出一个红红的印子。
祁悦点头,拉开车帘,探头张望。
三人缓缓下车,只见车外其他世家小姐已经站队整齐。几人连忙跑去,乖乖站好。
祁悦抬头望着头顶刻金牌匾,只觉霖月山庄几个字格外刺眼。
“等会儿进了山庄都不要声张,打扰了长公主休息可是要治罪的。”林女官面色严肃,嘴里不断告诫。
“是。”大家整齐回应。
皆不敢犯了皇家威严,惹来祸端。
林女官满意点头,侧身向身旁一位中年女子行礼,“赵姑姑,可是能领进去了?”
赵姑姑点头。
一行人跟在她身后,进了山庄内。
祁悦不知为何,一踏入山庄里便觉得心脏加快了跳动,莫名的紧张感随之而来。
她眼中留意,方才进门时门廊上雕刻了繁杂字符,感觉和嗣音画过的符文有些许相似……
四下张望,只见得里面甚是宽阔,连廊轻纱飞舞,廊下盆盆稀有名花,花开正艳,虽有积雪遮盖,倒是多了一分韵味。
“参见长公主!”
前方传来林女宫的恭候。
随即世家小姐们纷纷弯腰行礼,祁悦回神,慌忙行礼。
“起来吧。”
清脆女声传来,只觉得甚是好听。
纳兰明月面色清冷,美眸缕缕激动之色翻转,她望着眼前一帮女孩,幽幽开口,“都上前来,让我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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