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放心吧!明天一定回来,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你叫我切葱,我绝不切蒜,你叫我端菜,我绝不盛饭,你叫我快睡觉,我绝不早起床!”我拍拍胸脯保证到,像极了一个无赖。
“你在镇远,那你是不是和夏瑶在一起?”听到母亲的这句话我不经感叹母子同心的伟大之处。
我把手机递给了夏瑶。
夏瑶出神的看着舞阳河没有注意到我与母亲的通话。她狐疑的结婚手机,随即喜笑颜开,一副天生可爱单纯善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哎呦,瑶瑶你果然和陈杨这个小混蛋在一起啊,他有没有欺负你啊,他要是欺负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出气。”电话那头的母亲一改同我通话的冷酷模样,对夏瑶是体贴有佳,这让我一阵无语,仿佛夏瑶是她的宝贝儿女儿。
“哈哈哈哈,阿姨,我很好呢,放心吧,小陈子对我很好。”夏瑶跟着视频里的母亲打着招呼,随即转头对我蹬鼻子对眼吐着舌头。
“瑶瑶啊,你父母今年有没有回来?”
“阿姨,妈妈说他们今年工作比较忙,所以不回来了,让我一个人在镇远过年。”
“这怎么行,大过年的,别人家都是热热闹闹,阖家团圆,要是别人家除夕夜吃着团圆饭,放着鞭炮,难道瑶瑶你就自己吃外卖吗?不行,不行,就我的瑶瑶一个人守在冷清的家里,阿姨心疼呢!明天你就和陈杨一起来我们家,我们一起过年。阿姨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饭菜,听见没?”母亲苦口婆心一改同我通话时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夏瑶说着话。
“啊……这不太好吧!”夏瑶支支吾吾低头迟疑着,不敢对视视频里的母亲,处于对大人的礼貌没有立马拒绝。
“什么不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许反对,明天你们两个一起回来。你就是阿姨的闺女,我见我闺女一起来过年怎么啦!明天阿姨跟你父母说一声!”母亲在视频对面嗔怒说到。
“嗯嗯,好!”
“还是瑶瑶听话,你一来,我们家里今年更热闹啦!明天儿阿姨就去赶集给你多买点你爱吃的菜!”母亲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暴露了村口的大妈本性。
“你在跟瑶瑶打电话吗!”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男低音,这声音的出现让我头皮发麻,面露恐惧,就像极了动物世界里的血脉压制,而这种感觉来自于我那不苟言笑整天板着脸的父亲。
“妈,你放心,我可没有欺负夏瑶,明天我们就回来,没其他是就挂了呀!”我从夏瑶手里抢过手机,急忙挂了电话,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哈哈哈哈,小陈子,我发现你和叔叔就是卤水煮豆腐——一物降一物!”夏瑶在一旁偷偷发笑。
“你不懂,这叫血脉压制,看到我爸的那张脸我就怕!”
“叔叔人很好的!”夏瑶反唇相讥。
“不不不,那是对你对别人,我爸爸从小对我就是严厉苛刻,一张没有表情的臭脸!”我耸了耸肩无奈回答。
我从包里掏出烟来点燃看着水面行驶而过的游船,夏瑶背靠在桥栏上,满城都是五颜六色的灯笼,红光反射在她眼珠里,像极了星辰大海。
手机再一次震动,是母亲的消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但是好好珍惜瑶瑶。
父母是知道我和夏瑶曾经恋爱分手的事情的。甚至那段时间一度我母亲认定了夏瑶就是她未来的儿媳妇,对夏瑶极好,甚至去神庙里为我和夏瑶算了生辰八字,这倒是让人出乎意料,毕竟中国的婆媳关系从古至今就落任诟病。也有可能是我母亲认为长相丑陋的我,运气爆棚遇到了眼瞎的夏瑶,生怕没了夏瑶,我们老陈家就要多一名光棍。
我摇头苦笑,仿佛瑶瑶才是她的亲闺女而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便宜儿子。
岸边的酒吧传来歌声,是董小姐酒吧里自弹自唱的歌手。
“小陈子,唱首歌给我听呗。”
“你要听什么歌?”
“就唱酒吧里唱的那首民谣,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哦~这是赵雷的《少年锦时》。”
“对,就是《少年锦时》,小陈子可以给我唱一首吗?”
“可以。”
我抽烟最后一口烟,烟头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些许火花,夏瑶递过来一张纸,我把烟头包进纸里熄灭随即跟着酒吧的吉他声唱起来:
又回到春末的五月
凌晨的集市人不多
小孩在门前唱着歌
………………
情窦初开的我
从不敢和你说
仅有辆进城的公车
…………
唱歌的时候,这首歌本身音调就不太高,我还故意降调,声音温柔富有磁性,像缓缓流动的舞阳河,流进这无边的夜空。
直至夜深,我再一次抽烟一支烟。安娜和李莉文从桥的右边嘻嘻笑笑走来。
“嘿,我要回客栈了,明天我来接你。”
“嗯,嗯……好吧,记得明天早点来,我给叔叔阿姨买点礼物!”
“好。”
我转过身,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眼里有些复杂的情愫,混着不舍,混着意犹未尽,混着落寞与无奈。
那一刻,时间静止下来,我似乎有某种悸动从胸口喷薄而出,我浑身血液沸腾起来,浑身的毛细血管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瞬间被风儿蒸发。
两个人各道离别,语无伦次的互道晚安,一座小桥,一座古镇,灯笼依旧亮着,河水依旧东流,而月亮再一次藏在大山的后面。
我向桥的左边而行,走出古镇去镇远县的宾馆,毕竟古镇里的宾馆并不便宜。
“夏瑶,人家都走远了,还恋恋不舍目送呢!快走,快走,我们也得回去了。”
“哪有,哪有,安娜你又取笑我!”
渐行渐远,身后传来三位女生的笑声,缓缓吹进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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