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长风忙了整整三天,眼睛都没有合一下。每当他受不了了,眼睛像是被人放了铅块似的往下沉,一直坐在他身边监督的玄影就会狂吠两声,把他吵醒。
“这日子没法过了!”拜长风忍不住咆哮,“这一个两个的,总是让人不省心!自从遇到他们之后,我就没有过过一天舒服日子!”他趴在桌子上哭嚎,“我好怀念我的书馆啊呜呜呜。”
正午的阳光洒了进来,距离阮菲和柳佩青晕过去,已经过了整整三天时间,还要加一个上午!拜长风看着床上那两个人,眼眶泛红。
三天前,他还没有从梦中醒来,就被玄影跳上了床,对着自己的耳朵,大叫了三声。吓得自己立刻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玄影。玄影在他的床上,一直朝着一个地方狂吠,还拖着他往外走,拜长风就知道,事情严重了。
果然,到达温泉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三个人。安晓云自己是没有兴趣去查看的,但是阮菲那超大的出血量吓得他差点晕过去,柳佩青靠在墙上,手里握着阮菲的手,脸上爬满了拜长风看不懂的符文。
辛辛苦苦把他们搬到床上,期间,阮菲和柳佩青的手一直死死地拉着,拜长南风每次想把他们分开,都以失败告终。
在拜长风去之后,安千山已经帮阮菲做好了应急措施,血是止住了,但是那把刀还是没敢取下来,万一又牵动了伤口,造成二次伤害的话,阮菲的命可能真的就保不住了。
这三天,拜长风好说歹说,终于是把柳佩青身上的契约符文给压了回去。阮菲虽然被刀扎进了心脏,但是刚好被放在心口的那张符纸救了一命,至于为什么出了那么多血,是因为安晓云那个杀千刀的,给刀沾染上了灵气,被这些灵气割开的伤口造成了大出血。
至于阮菲和柳佩青为什么一直没有醒,拜长风和安千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给这两人又喂了许多药丸之后,拜长风在他们床边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三天。
看着桌子上那一张符纸,拜长风叹了一口气,对着还在昏迷中的两个人说:“你们醒了一定要感谢我,要不是我的符纸,你们可能就真的成了一对同生共死的苦命鸳鸯了。”
“汪!”玄影根本不照顾拜长风这一点纤细的小心思,对着床叫了起来。拜长风狠狠一拍桌子,对着玄影吼道:“别叫了!”玄影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拜长风也懒得管它,把头趴在桌子上休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铺。
没有一点预兆的,一只苍白的大手垂了下来,拜长风还以为闹鬼了,腾地一声跳了起来,抓起手里的那张符纸,躲在门后面,浑身发抖。
那只大手垂下来之后,玄影把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大手在空中晃了两下,放到了玄影的头上,抚摸了两下。
过了一会,拜长风才敢从门后探出头来,此时柳佩青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玄影正乖巧地蹲在一旁摇尾巴。
柳佩青还是没有放开阮菲的手,这么长时间的抓握,关节之间少了摩擦和润滑,有些僵硬。阮菲的手已经暖了起来,柳佩青轻轻握了握,骨节有些胀痛,他还活着。
自己还活着,那就说明,阮菲也没有死,他们俩之前不过是晕了过去。柳佩青释然地笑了,看到了还躲在门后的拜长风,这才放开阮菲的手,从床上下来。
“我看到你了。”柳佩青帮阮菲掖好被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到了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睡了这么久,一点水都没喝,柳佩青感觉自己的喉咙快要冒火了。
拜长风这才敢确定柳佩青真的已经醒了,激动地无以复加,甩着眼泪就冲过去抱住了柳佩青,大声哭嚎道:“我就知道你们没事!呜呜呜,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柳佩青喝着茶水,腾出一只手来安抚拜长风,问他:“我晕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拜长风擦了擦自己的脸,勉强镇定下来,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还有那个安晓云,都说给了柳佩青。说完之后,还不忘给柳佩青献宝:“多亏了我的这张符,阮菲才能活下来!”这句话说得很大声,他又顿了一下,还是把安千山做的急救一并告诉了柳佩青。
“还有,幸好老城主及时把伤口上的灵气移除了,不然阮菲的伤口就不能愈合了。”
“嗯。”听完这些的柳佩青轻轻应了一声,看向拜长风,他的手里捏着的正是之前送给阮菲的那张保命符。
“谢谢你救了我们。”柳佩青真心地向拜长风道谢,这件事如果没有拜长风送的这张符纸,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还真的很难说。
得到柳佩青的肯定和道谢,拜长风脸颊通红,他是真的害怕自己的两个朋友再也醒不过来。
刚才缓和一点的眼眶又泛起了红色,眼珠在里面打转,声音有些哽咽:“应……应该的!”柳佩青没想到他激动地哭了出来,把刚才想继续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等到拜长风终于止住眼泪,恢复正常的时候,柳佩青才终于有机会把刚才的话接着说下去:“那安晓云呢?”他还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看到了安千山,于是就把手中的安晓云放了下来。
虽然阮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安晓云的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她的爷爷是安千山,这件事也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柳佩青的眼中少见的蓄满了杀气,就算是拜长风,也不禁抖了抖。看来以后惹谁都不能惹阮菲,柳佩青也太护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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