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穷酸样,她能买得起才怪呢。小伙计不悦,傲然道:“你都看半天了,不买别乱摸,小心摸坏了,你赔不起。”
江橙儿不满他的态度,她挑挑眉,点评:“脂粉的香味太浓了,并且少了一种成分,导致它容易浮粉脱落;香包里面的几种香料调配不合理,味道起冲突,不能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熏香的味道更夸张,刺鼻子。这些东西,白给我,我都不要。”
敢情这女人是来砸场子的,小伙计火了,“去!你懂什么,买不起就赶紧走,别装大尾巴狼,影响我们做生意。”
屋里那个身穿锦服的年轻男子,桃花眸细细的眯起,从门缝里打量着江橙儿。
他暗暗吃惊,这个黑脸小村姑不简单啊。
“忠言逆耳,我说的你们不听,是你们的损失,再见。”江橙儿反正看完了,转身向外走去。
门外的那对嚣张主仆已经离开了,瞧刚才的架势,估计她们不会善罢甘休,也许是去搬打手了。
管她们呢,是她们无礼在先,自己岂会怕了她们。
屋里的锦衣男子招招手,对小伙计耳语了几句。
小伙计出去,悄悄跟在江橙儿后面。
这时,一个小厮急急火火地跑进来,“少爷,出大事了……”
被称为少爷的锦衣男子于锦航,闲适地靠在软塌上,皱着远山眉,嗔道。
“张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咋咋呼呼的,在本少爷眼里,从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少爷,这次真是大事,有人在集上卖一种十分神奇的东西,能迅速去除污垢,洗手洗脸洗衣服洗头发都能用。”
“骗人的,世上哪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于锦航品一口香茗,慢悠悠道。
张灯急忙分辩:“不,少爷,是真的!奴才亲眼看到的,有一个卖油翁的衣服上沾了一滩油,用那东西一下子就洗掉了。”
“哦,那东西叫什么?”于锦航轻轻挑了挑眉。
“叫……香……对,香皂!”张灯想了想说。
香皂,于锦航念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字。
他唇角轻勾,“咱们是做香料生意的,本少爷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从来没听说过‘香皂’,倒让本少爷有些好奇呢。它是怎么卖的,价格贵吗?”
张灯摇头晃脑:“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卖五文钱一块。”
“去柜台上支五文钱,买一块香皂回来,本少爷研究研究。”于锦航笑笑,“张灯,以后这种小东西,你直接买回来得了,省下跑一趟腿。”
“俺的少爷,您说得轻松,您饱汉不知饿汉饥。您腰缠万贯,挥金如土,奴才手里连半个铜子都没有,拿什么买呀。”张灯的脸皱成一团,苦兮兮地说。
“又,又哭穷,本少爷哪次不赏你跑腿费。得了,你去柜台上支十文,剩下五文给你了。”于锦航敲了张灯额头一下。
“少爷您最好了,奴才祝少爷财源滚滚来!”张灯有先见之明地边说边往外跑。
“集南头那家的五味子糕很好吃,给本少爷捎一斤。”
张灯脚步一顿,就知道少爷不会痛快地自己跑腿费,还好五味子糕三文一斤,自己还能剩下两文。
快跑!要不这两文也没了。
张灯刚跑出门槛,只听少爷魔咒般的声音追了出来。
“再买两串糖人,本少爷甚是怀念儿时的味道。”
完了,剩下的两文也没了。
“少爷,您少吃点,会长胖的。”张灯欲哭无泪,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少爷食言而肥。
“没听咱们老夫人总说少爷精瘦,因精明而瘦,放心,少爷是胖不了的。”店里另一个小伙计,笑着插了一句。
小伙计的解释让于锦航很无语,祖母总嫌他瘦,喊他多吃饭。明明人家不胖不瘦,身材完美好不。
张灯空欢喜一场,少爷这么能算计,自己早晚会被少爷算计得连头发丝都不剩。
江橙儿找到一家缝纫铺,门面不大,里面挂的布匹和衣服倒不少,一个瘦弱的中年女裁缝坐在窄小的空隙里飞针走线。
江橙儿细细看了看店里做好的成衣,款式和针脚都不错,于是放心地把白狐皮拿出来,让女裁缝给做一件男士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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