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愁得捶胸顿足,莫非是江橙儿故意使坏,趁机把她撵出来,并借这个男人的手来惩罚她?
她很后悔,一边在太阳底下,汗流浃背地拔草,一边回想躺在暖乎乎的炕上,由柳氏伺候的日子,那是多么舒服惬意。
她在后悔的同时,还多了个心思,也许是美男故意考验她,看看她是不是勤劳能干。如果她拔完杂草,美男一高兴,说不定就把她娶回家喽。
如果能嫁给一个这么英俊,这么有钱的男人,就算前期让她吃再多的苦,也值得。
想到这里,江曼曼卖力地干起来,只希望获得美男的好感。
一直到星星布满天空,她双手伤痕累累,肚里饥肠辘辘,美男还没有来喊她吃晚饭。
她头晕眼花,实在饿得受不了,打算去问问他,今天是不是先干到这里。
她刚转身走了一步,突然有一个东西带着呼啸声凌空飞过来,擦着她的额角而过,“嘭”砸到一棵树上,树皮都被碎裂了。
她“啊”的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浑身疲乏,没力气站起来了。
她眺望江橙儿住的茅草屋,想到里面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她不禁咽了下口水。
她伤心极了,难道今晚自己要被困在草地上,饿着肚子,睡在风里?
正在这时,茅草屋的门吱嘎打开,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江曼曼隐约看见是江橙儿,她急忙挥着手,扯着嗓子大喊:“喂!橙儿妹妹,我在这里呢,你快过来救我啊!我快饿死了!”
江橙儿惊讶,随即走过去:“咦,我说,你咋在这里呀?”
“快!橙儿妹妹,先给我找点吃的东西垫垫肚子,我拔了半天草,又累又饿又渴。”江曼曼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可怜巴巴的样子。
江橙儿下午一直在屋里忙活,并不知道江曼曼会被师父如此“虐待”。
江橙儿冷漠拒绝:“并非我不愿帮你,你现在是我师父这边的人,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要吃饭喝水你找他去。”
江曼曼叫嚷:“大妮,你个黑心肠的,是你把我骗过来的,你说给我做媒嫁给他,结果他把我当女仆使唤。
我从小到大都没干过这么多活,你看我手上全是血口子,我遭的哪门子罪啊。你师父他到底什么意思,你跟我讲清楚!”
江橙儿反驳:“我只是说,师父同意让你过来,没说他一定会娶你。你一听就迫不及待梳洗打扮,跑出来寻找自己的幸福了。
是你自愿的,并非我逼你的,现在反倒赖到我头上了。我师父什么意思,我也纳闷呢,你去问他得了。”
“他太可怕了,我不敢招惹,我只能呆在这个包围圈里,走一步就会被飞来的石子打破头。
你替我去问问他,让他赏给我碗饭吃,赏给我个地方睡,行吗?”江曼曼双手作揖,哀求江橙儿。
“说实话,我也怕他,所以我帮不上你。我的好堂姐,晚安喽。”江橙儿转身离开。
“你见死不救!二婶……”江曼曼放声大哭。
江橙儿厉喝:“闭嘴!大晚上的,我娘已经睡了,别鬼哭狼嚎的吓着她。行了,我再帮你一次。”
江橙儿走到竹屋敲了好一阵门,师父没有任何回应,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韩佰川正在屋里生江橙儿的气,哪里肯理睬她。
江橙儿无奈走回去,对江曼曼摊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江曼曼绝望地哭了起来,江橙儿懒得和她磨叽,直接回家睡觉了。
最终,又累又困的江曼曼在草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她饿着肚子继续拔草,中午顶着大太阳被晒得脸上冒油。
到下午她体力耗尽,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柳氏发现了,慌忙叫上桃儿,把江曼曼抬回家。
这不,江橙儿好不容易打发出去的瘟神,又被娘和妹妹抬回来了,真是超级郁闷。
柳氏对江曼曼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水,费了一番工夫,终于把她捣鼓醒了。
人回来了,江橙儿得去跟师父说一声呐。
江橙儿找到韩佰川时,他正在屋檐下嚯嚯磨一把剔骨刀,刀尖锐利,闪着寒光,十分可怕。
比剔骨刀还可怕的是他的眼神,充满了凛冽的杀气,犹如九幽地狱里嗜血的阎君。
江橙儿记不清多久,没有看到师父这样的眼神了,上一次好像是在他晚上大开杀戒,鲜血染红竹屋地面的时候。
那晚她被惊魂,发起了高烧。
这些日子以来,师父态度温和,处处让着她,惯着她,她浑然忘记了他令人胆战心惊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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