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稍等片刻,待妾去换件儿衣裳。”
姚姨娘说着含笑去了内室,一到内室这脸上的笑意立即褪了,扯过身边的丫鬟,沉声嘱咐了几句。
“是,姨娘,奴婢这就去通知闫管事。”
小丫鬟低着头从内室里出来,正对上满璋之,不由得有些慌张,硬着头皮行了个礼,小步往外走。
“你做什么去?你家姨娘可换好衣裳了?”满璋之突然开了口。
小丫鬟脚步一顿,回头强做震惊,道:
“回……回少爷的话,姨娘她……她想……吃甜羹,奴婢这会儿去小厨房准备了,等她回来吃。”
好容易寻了个借口,满璋之看了她一眼,也没细究,摆了摆手,让她走了。
王缨宁看着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心里想着这会儿红药该是在路上了。
“主子,这会子过了秋,当真是一场雨一场凉,我去厨房里头熬些甜粥去。”青梅说着顶了伞出去。
青梅去了厨房,寻了些赤豆出来,放在瓮中,添了水蒸煮,热气腾腾中站起身来想要寻些蔗糖。
突然脑后一阵巨疼,还没来得及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整个人直直的往前倒了下去。
“哐当”一声,有瓮碎了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怎么了?”王缨宁听到声响,问了一句,青梅并未作答。
半晌,王缨宁撑着伞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厨房。
碎瓮片被收拾了,地上只一滩水渍。
也没见青梅的身影。
“这青梅手脚倒一直麻利。”
王缨宁含笑摇了摇头,以为青梅收拾了打碎的瓮片扔去了,又见锅台上放着一碗甜羹。
正觉得浑身冷呢,王缨宁没有多想,拿起来小口的吃了下去。
吃过之后,一直有些不适的身子暖和多了。
不对!
王缨宁上前猛地将锅子盖一把掀开,里头的赤豆羹在翻滚,散发出一缕缕的豆香。
既然青梅熬得是赤豆甜羹,那她吃进去的那碗银耳甜羹又是哪里来的?
王缨宁心脏骤紧,上辈子她被害的次数多了,所以这辈子尤其小心,这会子怎么这般粗心大意。
不管这银耳甜羹是哪里的,她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缨宁压住舌根,打算将吃下去甜羹吐出来,可双眼突然一阵恍惚,眼皮泛沉,渐渐的看不清了眼前的东西。
昏迷之前,王缨宁狠狠的咬了舌头尖,一阵刺痛带了一丝丝的清醒,她摸索着周围的形状模模糊糊的东西,将它们一一扫落在地上。
“霹雳乓啷”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但是却传不出这院子,因为外头铺天盖地都是淅沥沥的雨声。
隔断了她的求救之声。
外面的雨还在淅沥沥的下。
“这雨怎么下个不停了,”萧护坐在门口,看着外头的雨:
“原本今日陈大人那边会有消息传过来,这会儿想来又要耽搁了。”
萧俭拿着书本,静静的看着,陈显达那边没有消息也好,老人家方亲自修书一封让人交给了他。
交代的事情有三,其一不过是为着前些日子两个属下来叨扰与他而致歉;其二便是为他舍了半幅身家助他成事的举动而相谢。
其三,便是交代后事,若是战败,则央求萧俭替他收拾了骸骨,返回他的老家彭城。
按照陈显达自己的话说,老子本是行伍出身,临老了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
想到老人家的话,萧俭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外头可是有什么声响?”萧俭侧耳开口道。
萧护也屏息而听,半晌跳起了身来,奔出了院子。
“傻丫?下这么大的雨,莫要胡闹。”
萧护好气又好笑的唤了声傻丫,看着那堵墙,上面那块能活动的砖石又被拿了开来,傻丫正拿着瓦片石子的往他们这边的院子里头扔。
萧俭听到的声音,正是傻丫扔的石子的声音。
“主子,原来是傻丫那丫头在外头扔石子玩儿呢。”萧护放心的回去,又在屋门口坐了下来。
“啪嗒”“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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