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不高兴?”
姚姨娘没料到这次自己这般的争气,满璋之竟没有似往常那般开心得意。
不应该啊。
“我若是入了官籍,咱们满家那可就再也不同以往了,相公你说是吗?”姚姨娘柔声笑道。
满璋之脸上原本的一丝怅然终于消失不见,亲昵的揽过了她的肩膀。
“对对,你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回去让相公好好儿的疼一疼才好。”满璋之凑近她的耳朵,笑道。
姚姨娘散发出一阵娇柔的笑声。
冷不丁的一声冷哼,使得姚姨娘的笑声戛然而止。
不屑她这番作态的正是守在门口,一脸失望的任大人。
“您就是任大人吧,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又同为女子,合该守望相助才是啊。”姚姨娘转身对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以后同为媒官,这个老女人又有什么好怕的了。
任大人忍住没有呸她一脸。
一阵马蹄之声,由远及近而来。
“缨娘?”任大人见着翻身下马的人,掀开了斗笠,露出娇小而坚毅的面容来。
“你们才来。”任大人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
“掌薄大人已经上路了,你来晚了!”
王缨宁一路策马疾驰而来,有些气喘吁吁。
原本苍白的面容有了几朵红晕,几颗不知汗水还是雨水,低落在面颊与鼻尖,晶莹剔透,犹如她一双亮的发光的眸子。
“晚了……晚了……”
王缨宁原本晶亮如星的眸子一暗,喃喃的低语了两声。
自打她骑着那匹连满璋之都不轻易骑的烈马,自风声雨中疾驰而来,露出她少见有红色的面颊的时候,满璋之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管是她在马背上张扬爽利的身姿,还是此刻她浓浓的失落神情,满璋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在满府,她从来就是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要么就是一脸苍白满眼愤恨,好似来自地狱的一缕随时就要消散的魂魄。
从未,这般鲜活过。
“你也……”满璋之不自觉的扯下姚姨娘缠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臂,上前一步:
“这官媒衙门有甚好的,抛头露面,并非好女子所为,你也不必……”
难过二字还未说出口,王缨宁好似没有瞧见他与姚姨娘,转身快速的问向任大人:
“大人,掌薄大人向着哪个方向去了?”
任大人一怔,看了看她身后那匹与她差不多高的大马,心中一跳,赶紧指向一方,说道:
“大人要去临城寻人,今晚会落脚在两城之间最大的那家悦来客栈,你现在就顺着这个方向去追,该是在天黑之前就能赶上。”
王缨宁道了声些,翻身上马。
轻盈的犹如雀鹞。
“王缨宁,你这是作甚,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的,你一个内宅女子,竟骑马追人,传出去这脸面也别要了!”
如今的姚姨娘说话底气十足,再也不是以往故作娇弱的姚姨娘了。
“今儿明明是下雨天,哪里来的什么青天白日啊。”
王缨宁一夹马腹,留下一句略带俏皮的话儿以及一串笑声,扬长而去。
雨渐渐停了,姚姨娘恨恨的跺跺脚,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又心道你追上又如何,左右是害的掌薄大人等你半晌失了面子,你还真能让大改变心意不成……
“相公,咱们走吧……相公!”
姚姨娘晃动着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看向王缨宁消失方向的满璋之,不满的提醒道。
“好……走罢。”
满璋之与姚姨娘上了马车,眼前不停的浮动着在驾马疾驰的那个身影。
“玉娘,你会骑马吗?”
良久,满璋之没头没尾的喃喃说了一句。
“相公说什么?”
姚姨娘有些愣怔,满璋之的声音很轻。
加上她自打看着王缨宁不要脸不要命的骑着那骇人的大马去追人了,这心绪就没宁过,所以满璋之说了什么,她并未听到。
“没什么。”满璋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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