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缨宁的心思多变,他素来摸不透。若不是住在她隔壁,被迫听了那么多她的秘密和心事,他就更加猜不透她,只会以为她是那等心狠毒辣之人,可她可能并不是。
“满小姐大概误会了,在下只因看不过满家行事恶毒要害人性命,才会出手相助。这……不该成为侮辱她名声的借口。”
“公子,我信你,可……”
世人不会信你,满若霏曼声轻道。
显然她对萧俭的态度,与对王缨宁的态度,是天壤之别。
“多谢!”萧俭拱了拱手道:
“男女授受不亲,这屋子我也不好多待,还请小姐见谅。”说着负手出了屋子。
满若霏面上一块青一块红,方才他与王缨宁在屋子里灯都熄了,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会儿倒知道避嫌了。
“那是咱们院里的那条大黄狗,就在这里!”外头呼啦啦进了好几个满家的下人。
“怎么还有男人!”
萧俭从屋子里走出来,恰好与满家众人撞了个面对面。
“这男人……难道真是少夫人与人私奔了?”几个下人见萧俭相貌不凡,就是比他们少爷还要出色几分呢,气度更是贵气,一时不敢近前,只在院子里头私语。
“什么私奔,是你……”满璋之从后头跟上来,看见萧俭,有些愣怔。
“你怎么在这里?”满璋之惊讶,萧俭不语。
“都给我转过身去!”满璋之焦急的呵斥道。
这萧俭的身份太危险了,怎么一下子就暴露到这么多人面前了,满璋之出了一身冷汗。
“无用的,他们都瞧见了。”萧俭出声。
“你……萧兄你怎么在这里,那缨娘她……她……”
满璋之想要问你怎么和王缨宁搅合在一起了,但是心里头又觉得凭他的身份,实在也不会与王缨宁有什么苟且。
“有人在佛堂放蛇,少夫人身受重伤,我受她身边的丫鬟所托相救。”萧俭不喜满璋之但也不隐瞒,照实话说。
“原来如此。”满璋之喃喃说道:
“缨娘她受伤的事我会细查,可萧俭本该将此事先告于我知,毕竟缨娘她是我的妻子。”
饶是萧俭是好意想救人,可也不能这样带着人跑了呀。如今下人们也都瞧见了王缨宁与别的男子一同躲进小院里,满璋之心情复杂。
“是我考虑不周。”萧俭淡声道,那神情却毫无悔意。
满璋之眉头皱了皱,艰难开口:
“缨娘呢?”
“屋里榻上。”萧俭道。
“你……”满璋之脖子涨的通红。
萧俭说完之后,才觉得那四个字,虽然是事实,让人听起来确实有些别扭。
下人们已经偷偷的扭转了身子,正在怯怯私语。
特别是听到他说物理榻上,之后,更是炸开了锅。
按理说萧俭应是心中坦荡,不管旁人怎么说他自清风霁月就对了,可他心中亦是五味杂陈,清风霁月不起来。
“父亲。”满若霏盈盈起来。
把满璋之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的病……”
满璋之并不知道自己这女儿的能耐,一边牵着黄狗搜寻着萧俭王缨宁二人,一边沿途留下记号,给外头下人当中的一位姚姨娘的亲信。
到现在满璋之能顺利找到王缨宁,也只当是他自己运气好呢。
“算了,回头再问你这些。”
满璋之知道当务之急是在榻上沉静自如的王缨宁。
“你……为何会与那萧公子同在这里,你们有没有……”满璋之还是不放心。
那萧俭按理说是个尊贵非凡的人物,可如今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落魄的还不如自己这个庶族之人,他能冒死陪王缨宁这一路……
满璋之心里很不是滋味。
“萧公子是什么身份?我与他云泥之别,会有什么?”王缨宁不问反答。
“可……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要是以往,按照满璋之薄情的性子,竟然会毫不犹豫的处置了她。
可如今他……
下不了手。
满若霏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
萧公子……原来他姓萧,身份尊贵,让父亲和王缨宁同时讳莫如深语言中带着一丝他们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敬畏!
有什么正在满若霏的脑中呼之欲出。
满若霏此时心跳如擂,为了掩饰激动和兴奋,她紧紧的抓住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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