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璋之眸色一暗,王家还真是阴魂不散。
“红药,你说,到底怎么了?”满璋之一脸的愤愤不平:“是不是王家那两位庶出的少爷又给你加少夫人添堵了。”
“既然大少爷问了,红药也不敢隐瞒,王家两位公子倒是没说什么,也一向敬重心疼主子……”
红药还没说完,满璋之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这二个小子心机倒还挺深的,知道巴结着这位长姐有大大的好处。
“不是红药说句僭越的话,王家老爷着实是有些贪快了,我家主子才进那衙门多久,一年的时日,位子还没坐稳呢,怎么就能只手遮天让两位少爷更进一步平步青云了。”
红药愤愤不平道,王缨宁适时的出口叫她不要多言。
“主子,你就是性子太软了,殊不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让掌薄大人觉着你擅用职权,拉拢同僚为娘家铺路啊。若是再传到夫君大人那里,你自个儿这仕途也就毁了!”
红药着急的都快要哭了。
“红药,你少说几句吧!他虽然偏心……他毕竟是我爹爹,我又能如何。”王缨娘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愿。
主仆二人一时无语,只剩满璋之面色铁青,眼中的光在闪烁不定,似在打算考量着什么。
王缨宁瞥了他一眼,目光淡漠,这时王姻披着衣裳从外头院子里进屋。
“大姐姐,你可回来了。”王姻扑向王缨宁的膝上。
“怎么还不睡?”王缨宁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满璋之一向知道她们姐妹之间情谊深厚,不过瞧着个子与她姐姐差不多高的半大姑娘还跟人撒娇,有些好笑。
看来王家人中也不是没个人都那般讨厌的。
“大姐姐,今儿你没回来的时候,咱家那边来人传信儿,说……”王姻眼中含泪:
“说兖城那边来人催了。”
王缨宁一愣,满璋之不知其中缘由,自然开口就问。
红药跺跺脚,恨道:
“一年多钱王家那边在给二小姐在兖城那边说了个主儿,是个死了正妻的老财主,我家主子为了不让二小姐嫁过去受苦,只得同意为两位庶弟筹谋个好位子。”
满璋之这才明白为何以往王缨宁与娘家根本不上门却让两个庶弟得了如此好处,原来其中还有这些曲折。
再一看王缨宁的神情,这是要为了她这个宝贝妹妹妥协了啊。
他们真是不知足啊!满璋之这次真的发了怒,忍着怒气安抚了王缨宁与王姻两句,自己甩甩袖子急匆匆的走了。
“去,给王家老爷递个帖子,说我明日登门拜见……不,我不去王家,说我邀他进茶楼吃茶。”满璋之在路上一边吩咐身边的小厮:
“快去,你现在就去!”
他走了,王缨宁拿起桌上的书拨了拨那个空空的食笸箩,冷笑一声。
红药赶紧上前把满璋之吃过茶水的茶盏收起了,换上另一套更为精巧的镶金边细白瓷绘腊梅的茶盏茶壶。
王姻也从王缨宁的怀中爬了起来,嘻嘻笑着拿起剪子去剪那噼里啪啦的灯花。
施媛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脸的惊奇。
她是与王姻一道来的,不过王姻进了屋,她在屋外的石阶旁坐了等着王姻。
所以屋子里头的说话声,她也都听到了。
今日她与王姻一直形影不离的,王家根本就没人来给王姻捎信,更没人提兖城之事。
王姻见她进来,笑盈盈的招呼她来,一起用新的茶盏吃茶来。
“快来尝尝,这套茶具是妙清叫人送来的,上头的腊梅是她亲手所绘,吕大人拿去城郊瓷窑烧制而成的。你瞧这金边与腊梅,是不是十分的相配?”
王缨宁脸上也没了半丝的疲倦,兴致勃勃的与众人介绍好有乔妙清送来的新茶具。
施媛在落魄之前,亦是个有些见识的,瞧着这一套精巧的茶壶茶盏强笑着赞叹了几句。
既然表姐不说,她也不问,她不傻,今日不仅是王姻在做戏,连表姐方才面对着满璋之的时候,有几分真几分假都有未可知,甚至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红药姑娘都与往日不同。
但是大家为何这般,施媛却是无从知晓。这种被隔离与众人之外的感觉,并不好。
她这心里微微泛起一丝苦意来,表姐不告诉她,该是因着自己太笨了。
施媛咽下心中的苦涩,静静的吃起茶来。心里暗暗盘算,姻儿表妹实在聪敏过人,她也要加倍努力,争取有朝一日像她一样事事处处能帮上表姐,或是比她更好更有用才行。
“乔小姐与吕大人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这边王姻并不知施媛这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托着腮,摇头晃脑的说道。
如今吕乔愈发的稳重能干,是府君大人紧密的左右手,在整个城中,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这样的男子,谁能想到他还是个痴情人儿,与乔妙清成亲一年多,虽然还无所出,但是感情越发的如胶似漆,城中哪个女子又不称羡呢。
王缨宁卷起书来,敲打了王姻两下,这孩子来自己身边后,性子愈发的欢脱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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