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修带着王缨宁将布贤巷以及附近的空置宅子,都瞧了一遍。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王缨宁才知道,别小看了这看似偏远的布贤巷,有好几处隐蔽幽静外头瞧着清幽秀丽,里面却是大气敞亮、别有洞天。
只不过那般豪气的大宅子,依着王缨宁手中的银钱实在也租赁不起,况且她只得一个闲人,在加上个丫头,住那样大的宅院也是大材小用。
但是王缨宁还是禁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大宅子。
最后王缨宁选定的是一处独门二进的小宅子,里面收拾的倒是干净,一应物什也齐全,听说前头租的是一对在大户人家里做工的母子,懂些修葺院子的小本事。
“就这家儿吧,回头置办些被褥器具,劳烦表哥在那处绑个秋千。”王缨宁笑道。
傻丫最喜欢在秋千上玩,重阳节那日邓娥没有将她带出来,邓娥派人来传信儿,说是满家出了一些状况,她不好走开,这几日寻个空便将傻丫给送来。
“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说话是宅子主人的媳妇子,她又里里外外的将自家宅子给夸了一遍。
不过听说王缨宁一次只能先交半年的租金,她就不乐意了。
“还以为来了个大主顾,谁知道与那做下人的母子一眼寒酸……”媳妇子撅起嘴巴有些不乐意。
“我这宅子租金实在不高,所以要你最少缴足两年的租金,否则可不是这个价!”
“你这个婆子,怎么说话不算数,先前我与你讲好了,是一租先租半年的期,你如今看我姐姐真心想住,竟然借机抬租。”王姻气恼不已。
这婆子好不要脸,她当时急着出租宅子,可是笑脸相迎好说话的很,谁知如今她又坐地起价。
“婆子?!你这小年轻的,当初找我赁宅子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甜,这么一会儿翻了脸竟叫我婆子!再说那时是我乐意,眼下我又不乐意了,谁让你们没有银子。”
媳妇子岔起腰来指着王仪恼声道,说完了又唉声叹气:
“都怪我倒霉,遇上你们这样的租户。要是与那老崔家一样幸运,遇上个大主顾,都不是穷酸的租宅子,人家那是直接一口气买下来!”
“三子家的,你这话就不对了,邻里街坊的,你也好意思难为人家小姑娘。”
施家表兄妹在这住了也有个把月了,又有王仪那个小精灵鬼自处走动,这里的人大概其都认得王缨宁身边的施予修。
“就是啊,你这小宅小户的,哪里能与老崔家那座三进三出亭台楼榭精致讲究的大宅院相提并论,别说咱们这整个布贤巷也找不出第二处那样的宅子,就连咱们城里那些大人家的宅子都不过如此。”
众人将那媳妇子一顿数落,数落的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就是不松口,要不一下交齐两年的赁金,要么就每月再涨二两五钱银子。
与这样的市井女子打交道,王缨宁与施予修都有些吃力。
但是另外几处的小宅子,实在脏乱的很。王缨宁平日里还要去衙门里做事,施家那边两个病弱大家还照顾不过来呢,哪里有空打扫修葺?
王缨宁咬咬牙,道还是原本的银子,就租四个半月,可以了吧?
媳妇子眼珠子一转,喜道:“可以,可以。”
王姻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银子来,扔给她。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矮胖的穿绸缎衣裳的老头儿挤了进来。
“老崔头儿,你怎么来了?”街坊一看,可不就是将将发了大财的老崔头。
“老崔,你不是拿了卖宅子的巨款回老家养老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布贤巷?”有人调侃道。
老崔呼呼的喘着粗气,摆摆手也不搭理这些人的调侃,反而是近前了打量着王缨宁,而后点点头。
“敢问这位姑娘,可是王缨宁王小姐?”老崔问道。
王缨宁不动声色与表哥施予修对视一眼,而后点点头,道正是。
“那就好,那就好,喏,这个给你。”老崔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房契,又摘下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不由分说塞到了王缨宁的手上。
王缨宁惊讶不已:“老人家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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