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天没来,哪儿来的一群仙女儿啊这是。”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阮温婉脸上的笑意未收,转头看过去。
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男子。
他一手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鱼篓子,一手扛着一把铁剑,剑上挑了一只啃了半边儿的兔子。
他穿了一件儿随随便便的灰色袍子,就那样随随便便的依靠在门边,落落拓拓的满眼惊喜的看着梨花属下的阮温婉。
阮温婉看到他眼里有星星。
阮温婉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阁下是谁,可知道此处是衙门的官舍?”王缨宁警惕的问道。
男子放下手中的鱼篓子,道知道啊,前些日子听他们说咱们这里要来一个从富阳来的小同僚,就是姑娘吧?
这么多姑娘,他抬手指着王缨宁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妹妹?”阮温婉已经回过了神来,红着脸问道。
男子挥挥手,道这可难不倒我。
做了官儿的人,甭管男的女的,他总会与普通的百姓一样。
身上有股子难以名状的令人讨厌的臭架子,也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气势吧。
不过后头这些话,他可没说出来。
他还不想得罪梨花树下的那位可爱的小美人儿。
“阁下还没回答问题。”王缨宁道。
这个人瞧着不是个普通人,穿衣打扮和一言一行都很随意。
“你们不用害怕,我也是你们衙门里头的人,住在这里有一段时日了,说起来,以后咱们可就是邻居了。”男子说着把手中的鱼篓子递给了阮温婉:
“这是我今儿将将去江山打的鱼,新鲜着呢,就当是见面礼吧。”
说完摆摆手,转身慢慢悠悠的朝着旁边的另外一处官舍走去。
“对了,我叫何必。”他又回过头来,对着阮温婉展眉一笑,如同清风入怀。
“哦……好。”阮温婉心跳如擂,小声应道。
何必说他是官媒衙门里的人,可王缨宁一连几日在官媒衙门当值,从未见他干过什么差事。
他倒是常常趁着王缨宁去衙门当值的时候,走进她们的院子,有时拎几条鱼一只野鸡,还帮着在院子里头绑了好些秋千。
王缨宁回来瞧见阮温婉与王仪她们几个在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这几日她将逃婚的阮温婉藏在自己的官舍,外头阮家的人一直在疯狂找人。
听闻宫里也知道了阮温婉逃婚的事,正要迁怒阮家,竟还是武安侯出面说的情。
武安侯说这婚姻大事,全凭自愿,若是阮家小姐有意逃避,不愿露面,他便也不再勉强,若是回心转意,他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武安侯想来也不像温婉说的那样差劲,可是为了这义姐,她也只好继续将人藏起来了。”王缨宁心中暗暗的向着。
眼下她忧虑的是那何必,这种风头浪尖的时候,她尚未摸不清何必的真实身份。
直到有一日,阮温婉瞧瞧的进了她的屋子,红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通体洁白无瑕的玉佩,跟她说她已与那何必私定了终生……
“这是定情信物。”阮温婉有些害羞,又有些欣喜的说到。
王缨宁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前几日还在逃婚的路上呢,这才几日,就又……私定了终生了?
“那你可告诉他你是逃婚出来的?”王缨宁询问道。
阮温婉点点头,道:“都说了的,所以今日他说要与你我在院中共同商议,该当如何解了眼下的难题。”
月入中天。
王缨宁在此受了惊吓。
“什么?你说你是晋……安侯!等等,什么侯?”王缨宁跳脚一眼跳起来。
阮温婉很少见她这样失态,赶紧拉住她。
“当真是晋安侯?”王缨宁坐了下来,又问了一边。
何必认真说道:“如假包换。”
他是大梁唯一的异姓侯爷,当年救了还没有称帝的萧衍一命。
王缨宁也恍惚记得大梁朝是有一位出身潜山何氏士族的异姓侯爷。
可晋安侯,不是萧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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