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边儿的床上躺在一个人,胡依一远远的看过去,应该是一个女子,一个跟容宗关系很是亲密的女子,因为容宗一过去,就握住了那个女子的手,低声的嘘寒问暖。
不过诡异的是,容宗这般动作,这般说话,那个女子却没有回答容宗,看上去……像是死了一般。
鬼使神差的,胡依一慢慢的走进了床边,然后她将那个女子的面容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胡依一惊呼出声,因为太过震惊,而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碰到了桌上的一个只插了一个枯枝的花瓶,胡依一条件反射的眼急手快将花瓶扶了起来。
但花瓶碰倒的声音却像是突然刺激到容宗了一般,容宗怒道:“不许出声!”
胡依一却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容宗的怒吼一般,她怔怔的上前了两步,手指微微有些发颤的指着床上的女子,满目的不可置信,眼中甚至蓄满了眼泪,张了张口,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又看向了容宗,总算找回了自己声音,只是语气也有些颤抖:“这……这是谁……她……她……”
“如你所想。”容宗原本是坐在床头,低头温柔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听见胡依一说话,这才给了胡依一一个眼神。
“这不可能!不可能!”胡依一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望着床上的女子,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好好看看!”容宗的眼风凌厉的扫了胡依一一眼,仿佛胡依一说的不可能是对他的侮辱一般。
胡依一几乎是半爬的到了那个女子的床边,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女子,看着那张自己陌生又熟悉的脸,只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这……这怎么可能呢……
胡依一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她忍不住去拉那个女子的手,但是一入手,就被那女子的体温给冻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她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容宗,然后又将手指放到了女子的鼻下。
她的手指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胡依一不死心,又探了探女子的脉搏,良久之后才感觉到一点微弱的跳动,胡依一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将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什么样的情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依一带着哭腔的怒吼了一句,“你告诉我,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
“她没死!没死!”容宗的神情突然激动了起来,他的话虽然是说给胡依一听的,但却又像是自言自语,是在说服他自己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胡依一的眼底也一片赤红,她拉着床上那个毫无反应看起来就跟死了差不多的女子,瞪大了一双眼睛,愤怒的看着容宗。
“是我救了她!可惜,她中毒太深,我只能暂且保住她的命,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没有醒过,如今还差一味药引,我就可以救她了……”容宗看着床上的女子,目光温柔缱绻,就想夜稹每一次看着胡依一一样,连自称都变成了“我”。
“我亲眼看着她葬入了胡家祖坟,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也从未听她提起过你这么一个人,你休想骗我!”胡依一恢复了几分冷静。
容宗却冷哼了一声,看着胡依一的目光瞬间就没有了方才看着那女子的温和情意:“上一辈的事情,如何会跟你这么个毛丫头说?她出事的那会儿你才几岁?我随便一个障眼法就可以将她调包出来,再说了,你也不是个好糊弄的,我若是要骗你,只会用别的方法,根本就不会让你发现这个秘密!”
胡依一默了一默,她又转头看向床上的女子,确实跟她记忆里的人几乎一模一样,她不甘心,又上前依摸了摸那女子的颈脖以及鬓发处,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类似于皮面具的东西,那个女子确确实实就是长这样,眉眼间的熟悉,让她有些心悸。
胡依一原本想问一句容宗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的,但是话到嘴边她却又不想问了,她不想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跟她的母亲到底有什么牵扯。
“不管你看一千遍还是一万遍,她确确实实就是长这个模样。”容宗冷笑了一声。
“她当年中了毒,但是我们一直以为她是病了,一病不起之后没多久人就没了,现在想来,怕也是你动的手脚吧?你将她偷走了!然后安排她消失在了我们面前!”说着,胡依一仍旧有几分怨恨。
“那你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她早就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你怎么可能还能在这里看见她!运气好,你才能在梦里才能看见她,等再过两年,你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想不起来了!你该感谢我!”容宗的眼神微眯,语气有几分不屑。
“可是你看她现在!不死不活这么多年,你以为她会高兴吗?不会!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胡依一双眼微瞪,看着容宗的神情有几分得逞的快意。
“闭嘴!”容宗直接就动手给了胡依一一巴掌,他那双狭长的眼睛轻蔑的撇了胡依一一眼,“再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胡依一捂着脸,脸上有了几分狠意,她冷笑了一声,看着容宗道:“你不会杀了我的,你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如今会愿意透露给我,恐怕也是因为有求于我吧?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杀了我?”
被胡依一猜中了心思的容宗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少顷,容宗收了笑容,直接一把掐住了胡依一的脖子,手指还微微用力,看着胡依一在自己手上挣扎,容宗的眼中有了几分癫狂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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