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记得吗？”
漠炎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抬起了头，眼神晦涩。
“当然记得。”
洛云末唇角扯了一下，眼神幽暗。
“那就说说吧。”
等到了洛云末和漠炎交谈过后，外面的天早已是暗了。
漠炎送洛云末和唐啾啾出了院门。几个小孩子躲在门后，偷偷的看他们。
洛云末脸上平静，又是什么都没说。
她抬眼望去远处山脉的景色，漆黑一片，不知道走近些会看到什么。
漠炎送到门口时，又是低下头来：“还请洛师叔莫忘了我们的约定。”
洛云末冷哼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唐啾啾站在她的身旁，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两人离开了那一片死气沉沉的荒地。
路上，洛云末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但还是耐不住旁边有个唐啾啾叽叽喳喳的说个没玩。
不过片刻，她就开始和唐啾啾说话。
唐啾啾看到洛云末的情绪恢复正常，
就一脸疑惑的开始提出她刚刚就想问的问题：“末末，你说为什么漠炎他们过的是那样的日子啊。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洛山的弟子过的生活。”
洛云末微微抿唇，看着她依旧懵懂的眼神，垂下了眸子，回答道：“啾啾，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了？”唐啾啾仍是好奇的发问道。
“身份，天资，甚至是未来。”
洛云末的声音没有一点变化，没有起伏。但是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唐啾啾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沉默了下去。
洛云末知道唐啾啾一直都是被她和唐先生护在身边，她从不知道修真界的无情之处。
从小在洛山长大，虽然刚开始天资不显，但有唐先生细心呵护。
后来又有洛云末陪在身边。
今天若不是恰巧遇到了漠炎这事，可能她还是依旧生活在洛山编织的象牙塔里。
以为世界美好。
唐啾啾聪明，也很乖巧。
她之前不知道，但她可以从其他方面推测出来，也知道不告诉她这些事的理由。
所以假装自己不知道，保持了沉默。
洛云末摸了摸她的头，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分。他们实力虽然不高，但是也很努力。”
“可是他们连外院弟子的身份都不是。”
唐啾啾抬起头来，眼神暗了暗，回答道：“是因为资源倾斜。”
洛云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错，是有这样的原因。”
“修真界灵气有限，各门派世家都将绝大部分资源给予了天资卓越的弟子。”
“对于那些实力低微天资不够的，大多都会置之不理，甚至是舍弃。”
恐怕有些还不只是简单的舍弃，唐啾啾也是想到了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颤着声音说：“难道，就让他们就这样吗？”
受了伤，得了病，没有医治。
连正常的身份都不给。
她想着今天自己看到的火炎小队的情况，要不是她和末末，那几个人能不能挺过去都是问题。
洛云末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按不成文的规矩来说，确实如此。”
实力修为不够的人，寿命也不会太长。于修真界无碍也无益，修真界以此达到了一个平衡。
万年来，从未变过，皆是如此。
有些修士忍受不了门派世家的冷酷无情，选择脱离门派成为散修。
可在修真界中，还是有无数低阶修士留在门派里继续忍受，想要靠着为数不多的资源来修炼。
可天资不够，资源不多。想要靠着这些来修炼进阶的人往往都不会成功。
像漠炎那样的，洛山允许其留在凌云山脉，靠绩点来养活自己，已是难得。
虽然不能得到太多的资源，但是可以在这里活下去，对于很多人就足够了。
洛山像火炎小队那样情况的有很多。
大多都是想要攒够足够的绩点，然后换取更好的资源。
而这些往往都需要血的牺牲。
想到原书里，还有因为低阶修士及散修的地位低下，而掀起了那一场劫难。
洛云末就不禁叹了口气。
看着唐啾啾一脸纠结，她也只能是让她自己想明白这些问题。
洛云末拉着唐啾啾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送唐啾啾回到住的地方后，洛云末瞧见她仍是恍恍惚惚的模样。
洛云末知道，这些得靠她自己想明白。
洛云末没有多说些什么，只能是柔声安慰她，看着她进了卧房后，洛云末就转身离去了。
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而是直接去了思云堂。
和师傅又是交谈了片刻。
随后又到藏书阁，抵着云飞要杀人的目光，硬是在那里坚持到了日上三更。
这才回到房间里，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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